不力这一条罪名,就足以收拾得你死去活来。
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两人很快做了决定:放弃所有丁口和财货,仅带上一些值钱的细软,立刻撤退,从冷口返回关内。
正蓝旗的人马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在昌邑也丢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就习惯了。但是镶白旗的人有些情绪,都是咱们跟着主子凭本事抢来的,为什么你饶余贝勒一句话就要全部丢弃?感情不是你的东西不心疼。
阿巴泰只丢给了镶白旗固山额真一句话:“我不是你主子,做不了镶白旗的主。那么我和英诚公带着其他人撤,你负责保护你家主子和这些丁口、财货,希望你能活着返回关内。若是遭到明军攻击,可别怪我们没有回头援助。如果中途抛下主子逃跑,就等着被大汗砍脑袋、家产被抄、妻儿老小发配给披甲人为奴吧!”
固山额真打了个冷颤,汗水涔涔而下。
“饶余贝勒息怒,小的一时糊涂。只要主子安全,镶白旗愿意唯您马首是瞻,一同返回关内。”
思想统一后,大军开始动了,前阵变后阵,后阵变前阵,镶白旗几个牛录护着阿济格先走,扬古利殿后,阿巴泰居中调度,几万大军没多久就全部撤出了战场,留下十余万百姓和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
虎大威和杨国柱看见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着琼海军并肩作战,能够击退鞑子就已经超出想象了,现在鞑子居然放弃了所有虏获的百姓和财物仓皇逃走了?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吗,这可是几十年从未有过的事情。
两人生怕这是鞑子玩的诱敌深入之计,赶紧亲自来到琼海军阵中征询夏天南的意见。
“夏总兵,鞑子这是玩得哪一出,会不会有诈?”
夏天南却知道鞑子是真退了。这一战失了锐气,而且主帅生死不明,目前这种情况下,鞑子也玩不起诱敌深入的戏码,况且在昌邑,阿巴泰也来过这样一出“壮士断腕”,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他笑着回答:“二位不必担心,鞑子是被咱们打怕了,是真走了。你们赶紧派骑兵上去接收战利品,免得夜长梦多。”
虎大威很高兴,提起缰绳准备走,杨国柱老成一些,问道:“敢问夏总兵,这些鞑子抢来的财物?”
夏天南明白他的意思,爽快的回答:“没有二位的助阵,这一仗也不会胜的这么干脆利落。那些财物从鞑子手里抢来的,自然就是咱们的了,三家平分了吧。但是,这些百姓全都归我。”
两人一听,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双双竖起大拇指:“夏总兵爽快,都听你的。”
后金大军消失在地平线之后,所有士兵都能确认这一战打赢了,纷纷自发地庆祝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永定门外,尤其是山西、宣府两镇的官兵,不少人更是泣不成声——屈辱了多少年之后,这一战击溃了鞑子郡王和贝勒统领的主力部队,可以称得上本朝史无前例的胜利,自己能够参与这样的盛事,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