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依偎在他怀中,轻轻地回答:“是的,妾身很担心老爷,担心你被鞑子害了。不过老爷回来就好,能杀鞑子的,都是英雄,至少在妾身的心中,老爷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城内的百姓都说,登州城能够免遭鞑子的毒手,全靠老爷带人在城外的军营缠住鞑子呢……”
林伟业欣喜不已,这一战打得真值,在李香君心中的形象立马升华了。他开心地伸手抱紧了对方,脸上笑开了花。
李香君还有句话却没有对林伟业说。当鞑子围困军营的消息传来后,李香君就陷入了恐慌之中,一想到在这兵荒马乱的情形下,失去了林伟业的庇护,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要么被人糟蹋,要么命丧黄泉,便惶惶不可终日。享受了林伟业几个月的呵护照顾,突然发现很有可能失去这一切,甚至连尊严和性命都无法保证时,她顿时觉得林伟业是如此重要,他所带来的安全感是胆怯懦弱的侯方域给不了的。
两人经过短暂的分离,再次相聚时觉得相互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两人紧紧相拥,荷尔蒙急剧分泌,喘气声都粗了起来。林伟业再木讷,感受到了怀中佳人火热的躯体和心跳的加速,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口干舌燥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去脱李香君的衣服,对方很顺从地配合他的动作,彼此坦诚相见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外面的婆子来到门外,正想叫老爷和如夫人去吃饭,却听到了里面粗粗的喘气声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不由得呆住了。等到李香君一声夹杂着痛楚的叫声传来时,婆子醒悟过来,赶紧蹑手蹑脚退了出去,免得坏了老爷的好事,丢掉这份酬劳丰厚的差事。
青州。长长的队伍扬起漫天的灰尘,由东往西前进。
北归的途中,阿巴泰一直是郁闷的。他自从跟随阿玛起兵以来,从山海关打到归化城,从辽东打到朝鲜,不管是林丹汗还是朝鲜国王,都成了手下败将,可是在小小的登州城却碰到了钉子,头破血流。一想到损失了两个牛录的精锐和几千汉军,他心里就开始滴血,然后到了顺义会师后还要接受阿济格的嘲讽,回到盛京还有可能接受削爵降俸的处罚,光想想就心烦。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些还不是最让他烦恼的事,用汉人的话说,好戏在后头。
从离开登州的第二天傍晚开始,沿途的情形就有些不对劲。
按照惯例,后金大军行军一向是就地补给——这是文雅的说法,其实就是像蝗虫过境一样,走一路抢一路——所以后勤保障的压力很小。可是来时非常顺利,同样的路线,回去时却四处扑空——沿途的村庄几乎成了空城,不仅百姓都躲起来了,就连粮食也带走了,地里的麦子都收割了,米缸里更是干净得能跑老鼠。
一个村庄是这样子,还有可能是村民因为听到大军的到来,望风而逃,可是两个三个村庄都是这样,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