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百姓不懂事,教训一顿就好。”
士兵们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步枪。
几个被打的家伙恨恨地盯着苟二贵,却不敢再有动作,生怕引来横祸。苟二贵盯着头上两个大包,对他们的目光视若不见,只是一门心思盯着街头,等待迎亲队伍到来的那一刻。
宅院内,慕天颜的原配夫人、谢文君的舅母慕黄氏正在亲自给谢文君开面,她用两根绞合的双线绞去谢文君脸上的汗毛,剪齐额发和鬓角,修眉毛。
谢文君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似乎在发呆。慕黄氏从镜中看到了她的神情,打趣道:“别的新娘子临上轿之前,要么是哭天喊地,要么是喜滋滋地,怎么你却看着镜子发呆?莫非不情愿嫁人?”
谢文君轻轻叹了口气:“舅妈,我只是觉得,从今日起,就要从一个无忧无虑的闺女变成夏家的大妇了,有些没底,我能做好这个角色吗?”
慕黄氏正色道:“舅妈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些忠告:第一,嫁过去之后,要切记,夫君是天,高高在上,大事上绝不要忤逆他;第二,内宅之中,你最大,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把所有的妾室收拾的服服帖帖,早晚请安立规矩;第三,他要纳妾你绝不能阻止,若是子嗣人丁不旺,你还得主动替他张罗纳妾。”
这套自创的内宅生存法则把谢文君雷得不轻,她咋舌道:“夫妻之间相处成这样,多累啊?我看舅妈你和舅舅琴瑟和鸣、伉俪情深,舅舅也很疼你,也没见他高高在上啊?”
慕黄氏得意地说:“驭夫之道,一张一弛。大事他做主,家里的小事我做主,他看上了年轻的姑娘,身家清白的,我主动替他纳了进门,若是不正经的狐媚子,就算进了门,我也寻个由头打了出去。这样来来回回几次,自然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谢文君笑了起来,“舅妈,你这叫恩威并施,难怪舅舅对你又敬又爱。”
慕黄氏也笑道:“你是才女,聪明的紧,不用舅妈提点,也知道该怎么做啦。”
与舅妈说笑一番后,谢文君原本有些紧张和忐忑的心情缓解了。这时,外面锣鼓喧天,鞭炮声震天,迎亲的队伍到了。
披上红盖头的谢文君在喜娘的牵引下跨出了宅子大门,准备上轿。上轿之前,虽然看不见,她还是象征性地扫视了周围几眼,心中默默地向这处地方道别——广州是她除了老家和京城住的时间最长的地方,都住出感情了——今日过后,自己就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了,不出意外,是一辈子。
跨入轿子之前,岛津千代伸手替她挡住轿顶,防止她被撞到头,不经意间撩起了盖头一角。谢文君透过缝隙,看到了岛津千代,心里有些奇怪,这个打扮奇怪的女子又是什么人?
她并不知道,这个扶桑女子是她丈夫的姬妾之一,也是夏家的保护神,从前、现在和将来,会替夏家所有人化解许多危险,今日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