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只需喂些吃的,喝几口清水,休息一会就好了。”
于宝这么一说,高迎祥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他点点头,对众人说道:“走了这么远,谅官兵也找不到了,大伙就休息一会,顺便找点吃的。”
众人如释重负,忙不迭地原地找地方坐下休息,地位较低、有眼力见的自然就去附近找吃食、打水。
就在众人放松下来享受难得的休整时,后方山头一大群鸟雀飞到半空,像是被什么野兽惊动。
众人干得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经验丰富的很,一眼就能看出能够惊起这么一大片鸟雀的不可能是一两只野兽,而是一大群,可是这个山头刚刚才经过,没有成群野兽出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追兵!
刘哲腾地站起来,大声说:“一定是官兵追来了!”
黄龙犹疑不定:“这样的深山老林,咱们几百人进来就像几滴水进了江河,像要找到咱们的踪迹无异于大海捞针,怎么可能是官兵?我看可能是狍子之类的走兽吧!不要自己吓自己,现在大伙都是强弩之末,再一惊一乍谁都受不了。”
于宝悄悄退到众人身后,趁没人注意,藏身到了一片灌木后。
高迎祥站起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紧张地思考——问题出在哪里,到底会不会是官兵。他必须在片刻之间就拿定主意:真是官兵的话就必须走,哪怕多半人都累趴下,甚至脱力而死;如果能确定只是野兽,就可以放心休整以补充体力——黄龙说的没错,战败之后仓促逃亡,体力和精力的消耗都很大,所有人都在崩溃的边缘,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突然间,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可能,停下了脚步,看向众人:“在这样的山里想要找到咱们,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但这次进山的都是陕北就跟着我的老兄弟了,断不可能和官兵有瓜葛,唯一的外人就是那个土郎中……”
刘哲恍然大悟:“他加入闯军没多久,的确可疑。而且一路上老是落在后面,跑到树后面说是撒尿,当时我还想,这人年纪不大,肾亏得厉害……难不成是给官兵留记号?”
所有人都惊地站了起来,左顾右盼寻找于宝的踪迹,却发现他不翼而飞了。
黄龙大喊道:“这瓜皮跑了,果然有问题,老子去追他!逮到了大卸八块!”
高迎祥摇摇头:“他若真是内应,官兵就要上来了,先应付官兵吧,没工夫管这细作了。”
刘哲拔出刀:“闯王,给我留几个人,我领人挡住官兵,你赶紧走。”
高迎祥没想到刚才还质疑自己的刘哲主动殿后——在这种情况下殿后无异于送死。他心中一暖,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兄弟,若是能逃出生天,等东山再起之后,我封你做大元帅!”
刘哲哈哈一笑:“有闯王这句话,兄弟就知足了。”说罢横刀站在上山的路口,等着官兵从山下上来。
高迎祥给刘哲留了二十人,然后领着其他人匆匆从另一面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