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倭寇和红毛,想必对付流寇也不在话下,可以征调……”
温体仁本想否定张凤翼的提议,没想到崇祯应得这么快,话到嘴边又只能咽回去,不由得暗自摇头。他想借着谢三宾拉拢夏天南这个新鲜出炉的强力军头,不希望琼海军来到河南与流寇死磕,耗损实力。流寇异常狡猾,死而不僵,每次被官兵打得半残了,跑到一个地方就能聚拢流民卷土重来,让官兵疲于奔命,夏天南手下的琼海军虽然强,但是面对这种四处流窜的牛皮糖战术恐怕也要被拖垮,弄不好被崇祯怪罪,之前积累的好口碑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想了想,皇帝金口玉言,既然开了口,臣子不能拆台,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了:“陛下明见:琼海镇新建,新招纳的兵丁尚在训练磨合,短时间内未必形成战力;另外,朝廷应增加的粮饷尚未拨付下去,没有粮饷和开拔银子,大军如何打仗?总不能枵腹从公。”
崇祯皱眉道:“琼海镇的粮饷尚未拨付吗?”
张凤翼惶恐道:“兵部已经核准琼海镇新增兵士两千的名额,按营兵标准核发粮饷,至于是否发下去,得问户部……”
一直未曾吭声的次辅吴宗达不得不回话了,他是武英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户部是他分管的部门。
“启禀陛下:户部没有银子,拖欠的粮饷也不止琼海镇一家,除了辽东有辽饷可以保证,其余各边镇均不能足额发放。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请陛下治罪。”
崇祯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暂时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他转向温体仁,“难道缺少粮饷,就不能调琼海军北上了吗?当初打倭寇时,难道户部就有银子了?”
温体仁苦笑道:“陛下,那时琼海镇还是琼州营,属两广节制,粮饷由两广总督、广东巡抚负责筹措,现在升为军镇,理应由朝廷拨付粮饷……”
崇祯一滞,地方军变中央军,从地方财政负担变为中央财政负担,这话没毛病。
他想了一会,对吴宗达说:“想点办法,从今年的辽饷中扣除一部分折色,用于琼海军北上开支所需,应付了眼前的难关再说,日后再设法补上……”
吴宗达请示道:“那么辽东那边?”
“辽饷每年都不曾克扣,这点折色不过临时调拨应急,不过是晚点给他们而已。”崇祯不耐烦地说,“这点小事总不至于让祖大寿那些人聒噪。”
吴宗达应道:“是,臣知道了。”
温体仁暗叹一声,皇帝不依不饶要调琼海军,甚至打起了辽饷的主意,他就没有办法阻止了。
粮饷的事解决了,崇祯抬起了胸膛,朗声道:“再拟旨:今流寇肆虐,中都失陷,调琼海镇兵马北上,入河南,助洪承畴、朱大典解中都之困,参与围剿流寇。即日出发,不得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