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三棱枪刺,然后对吴三桂说:“请吴将军以佩刀用力劈砍这把枪刺。”
吴三桂疑惑不解地拔刀出鞘,照他的话往枪刺上用力砍了一刀,登时火花四溅,手臂也震得发麻。然后定睛一看,枪刺上留下了一道砍劈的痕迹,但没有造成实质的损伤,自己刀刃处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夏天南继续说:“请将佩刀横放在桌上。”
吴三桂听话的将佩刀横向摆放好,夏天南歉意地一笑:“冒犯了。”然后高高举起枪刺,往刀身中部用力一砸,“当”的一声,刀身被砸弯,弯曲处的角度接近90°,看上去就像一把“曲尺”。
“吴将军请看,若是战场上,这种枪刺如果与刀剑较量,刀剑砍不断这种粗壮的枪刺,枪刺却能轻而易举砸弯刀剑。吴将军所配的刀必定是好刀,却也经不起这一砸,又何况是普通兵士的刀剑?”
吴三桂拿起“曲尺”,啧啧称奇,吴襄也上下打量着所谓的“枪刺”,垂涎不已。难怪琼州营凭借枪头上插的这种枪刺就敢结阵对付叛军的骑兵,原来是有底气的。
“实话对二位说吧,这种鸟铳是我吃饭的家伙,换做别人来买,多少银子也不卖,我琼州虽穷,却也没沦落到靠卖枪吃饭的地步。如果不是关宁军诸位英雄人物,我才不会坐下来谈这桩买卖呢。”
吴三桂与吴襄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眼神,父子都看出了各自的意思:这鸟铳是好玩意,必须拿下,价钱可以作出让步。
吴襄问道:“我们诚心想要,也请夏参将拿出诚意,这笔买卖若是做成,关宁军和夏参将就是兄弟了。”
夏天南装模作样考虑一番,然后开口:“这样的鸟铳若是我自用,成本价二十两一把,卖给贵军就赚点辛苦费,二十五两银子。这样吧,两把鸟铳换一匹战马,如何?”
吴襄心中计算了一下:二十五两买一把性能卓越的鸟铳,而且不会炸膛,有利刃可做长矛用,能远能近,相当于把步弓手和长矛兵合二为一,确实不算贵。而一匹蒙古马的价钱现在虽然炒到了六十两的天价,但是以关宁军在边关的影响力,四十两左右的价格吃进是毫无问题的,这么算起来,这笔买卖做的。
他问道:“那么小炮呢?”
“吴老将军说的是我们用的山地炮吧?”夏天南豪气地挥挥手:“本来卖别人一千两,你们开口了好说,成本价六百两。”
吴三桂心中一喜,其实他们最希望得到的实际上是这种轻便的小炮。他们父子之所以在鸟铳上纠缠半天,就是为了迷惑对方,以为自己更看重鸟铳,而对火炮只是顺带买进,免得夏天南奇货可居,利用火炮来掌握谈判的主动。其实双方都不缺钱,缺得是对方手中有而自己没有的稀罕东西——琼州营想要战马却苦无渠道,关宁军想要能用于野战的火炮却无处可买——双方都想掌握这场交易谈判的主动,就看谁的手腕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