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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南手中有一个足以致高宏图于死地的杀手锏,就是他与流民军私下交易的账本,里面详细记载了以棉布、药材等物资换取金银、珠宝贵重物品的账目。只要把这账本甩出来,高宏图勾结反贼资敌的罪名跑不掉,项上人头保不住,说不定还会祸及家人,满门抄斩也有可能。
夏天南之所以一直把这个黑材料留到今天,就是存了有朝一日吞并宏图钱庄的念头。现在他与巡抚慕天颜搭上了关系,拿捏区区一个商人似乎用不上这样重磅的材料——杀鸡用牛刀,太过浪费。而无意中发现高舜钦与高宏图私下的往来,夏天南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手中这份黑材料,用好了可以一箭双雕,既能整垮敌视琼州营的高舜钦,又能把高宏图踩在脚下、夺其产业,来个搂草打兔子。
锦衣卫的名声如何先不评价,但是办事效率远胜旧时空的某些部门,第二天一大早,周国新就登门了,手中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禀将军,高巡按与宏图钱庄逢年过节的银钱往来次数并不多,但是高巡按在宏图钱庄有干股,每年腊月初八,宏图钱庄都会派人送一笔银子到高府,高巡按把每年的数目和来历都记了下来。”
夏天南接过周国新手中的册子,翻看了一番,里面确实详细记载了历年宏图钱庄送来的银子数目,除了宏图钱庄,还有永昌金铺等八家商铺,无一例外都是干股所得,数目有多有少,最小的单笔都是二千两。
“啧啧啧,堂堂一名巡按御史,表面上道貌岸然,以清廉自居,背地里居然有这么多灰色收入……”夏天南感叹道,“官职品级不高,可是胃口比谁都大啊。”
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册子:“这个是怎么来的?”
“禀将军,这是安插在高府的坐探偷出来的。”周国新摇摇头,“只是可惜,这样一来,这个探子就暴露了……”
“不可惜,因为很快你就要给这探子安排新的差使了。”夏天南冷笑道,“高舜钦一个将死之人,你还监视他作什么?”
“将死之人?”周国新一头雾水,“仅仅这些东西,不足以致他于死地吧?顶多被人弹劾,捋去巡按御史的官职……”
夏天南掏出了高宏图的账本,简单解释了高宏图和流贼的私下交易,然后说道:“资助流贼是什么罪名,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有了高舜钦与宏图钱庄勾结的证据,一笔又写不出两个高字,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个屎盆子,扣在高舜钦的头上……”
周国新倒吸一口凉气,两个账本,一个证明高宏图资助流贼的罪名,一个证明高舜钦与宏图钱庄的紧密关系,环环相扣,只要顺势引导,就可以变成高舜钦指使高宏图资敌的铁证,这样的帽子扣下来,内阁大学士都扛不住,何况一个巡按御史?
他不清楚夏天南为何一定要往死里整高舜钦,但这不是他该问的,所以识趣地避开了这个问题,直接问:“那么,由谁出面来揭盖子?全部交给我们锦衣卫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