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测试人群的平均年龄,降低了健康指标,鲁阳依旧是里面年龄较大,健康程度较差的病人。
几个人都是各种奇怪的通过单面玻璃,看向隔壁房间。
“鲁阳是吧?你是长江水利系统的处级干部,恩,看你的档案,干的很不错呀。中专入党,函授大专,党校本科,恩,学历不吃亏,业务表现也不错,做了七年检验所的副所长,然后上调机关了,怎么样,喜不喜欢机关生活?”便衣说的并不是太严肃,像领导问话,多过审讯。
鲁阳却是紧张的不行,闷着头,道:“我……我检讨,我不该偷拿药品,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
“现在不是赔钱的问题,你拿走的是测试中的药品,由此可能导致整个测试工作陷入危险。现在,临床实验已经停下来了,不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不能重新开工的。所以,你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检讨?”
便衣说的语气轻松,内容却令人十指发麻。
鲁阳自己就是体制内的干部,也是因此,才能以年老重病的身份,参与到西地那非的测试中来——他服用其他几种降压药,都容易产生过敏,是典型的过敏体质,甚至连最简单的利尿剂,也因为肾脏功能不好,无法经常服用。
比起单纯的高血压患者,鲁阳是非常需要一种新型降压药的。
他也非常清楚,全省各系统的领导,对杨锐的临床实验中心抱有多大的期望。
这可是世界级的高科技产业,做成了的话,直接能依托它来做一个产业园区了。
现在全国各地各种各样的开发区琳琅满目,有几个的核心产业,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临床实验中心的第一款药,就被自己耽搁了?
鲁阳可以想象,对方通知了单位以后,自己会面临何种尴尬。
“你们通知我单位了吗?”鲁阳期期艾艾的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还没有,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我们也只能通知你单位了。”便衣开始阶段就提单位,也是有目的的。
体制内的干部,最怕的就是单位,这是人身依附关系决定的。
鲁阳不禁低下脑袋。
“说说吧,为什么偷药。”便衣终于问到了正题。
鲁阳却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确害怕对方通知单位,从而受到各种难堪的境遇,但是,回答了问题,就可以摆脱难堪吗?
鲁阳摇摇头,闭口不言。
“你如果不说的话,不会只是通知你单位的。”便衣层层加码,道:“首先是拘留,然后保送检察机关。我给你交个底,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的话,一年劳教是最少的。”
鲁阳摇晃了一下,依旧没开腔。
“觉得自己有关系?不怕?”便衣呵呵的一笑,手指在半空中环绕了一圈,道:“你知道临床实验中心为了做这个药,花了多少钱?”
“和他们花了多少钱有什么关系。”鲁阳艰涩的开口。
“1.8个亿。”便衣道:“还是美元。”
鲁阳其实是有些听说过的,此时再听,依旧觉得震撼,不禁抬起头来,再次重复道:“我就是拿了几颗药,不是针对任何人。”
“60颗。”便衣道:“我之前说过了,你什么时候说清楚,临床实验中心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运作,1.8亿美元等着你,你想想看,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脸。”
单面镜另一边的王晓树却是先被吓到了,不由自主的问:“真的有这个规矩?”
“差不多吧。”杨锐含混的回答,丢药的事可大可小,确实是要处理明白的。
王晓树却是一下子跳起来了,怒道:“怎么能这样?就几颗药他都偷,他有病啊……”
“这个药,能治好我的病。”鲁阳在谈话室里,缓缓开口。
“这个药本来就是治病的。”便衣皱眉。
“不是高血压。”鲁阳深吸了一口气,道:“它能治好我的隐疾。”
“什么隐疾?”
鲁阳的脸涨的通红,过了好半天,才指了指下面。
便衣秒懂。
又分分钟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