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挺直着上半身,可这能挺多久,还没下山头呢,她就受不了了,双手搭在张玄肩上,也不顾张玄占她便宜了。
张玄就乐呵呵的一脚高一脚低的走着,让她身体跟着上下起伏,背上也能感到有两只小白兔在跳。
徐嘉儿咬牙道:“你够了啊,我不撑你了,都靠你背上了,你还故意乱走!”
“我哪有,你看这山路多陡啊,你往旁边看,这要一小心,咱俩滚下去,隔没几天,连个全尸都没有。”
这条山路是在山脊上,两旁都是斜坡,偶尔有颗小石子滚下去,咕噜咕噜这就没影了。下边又是树林,看不到底。
“你别吓我!”徐嘉儿举起拳头砸他脑袋,也没用力,张玄就啊呀一声,往旁边一歪,吓得她马上抱得紧紧的。
柳月回头看她俩一眼,笑笑就指着前头树林外的一处山坳:“就在那里了。”
远远能看见十几间的吊脚楼,上二下一的格局,下面养着些畜牲,上面住人。整个山寨也没多大,瞅着也就几十号人。
这才下午三点,就炊烟袅袅,也不知做的午饭还是晚饭。
“是做晚饭,”柳月很熟悉这边的情况,“他们等太阳下山就睡觉了。”
张玄一听就明白了:“这里没通电?”
“通了,可电费太贵,都不愿意开。”
呃,那这晚上估计除了造人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了。难怪吃得早,也早早就睡了。
徐嘉儿担心的不是这个:“那晚上没办法洗澡了?”
“你可以洗冷水,这边有条溪。”
徐嘉儿才不干咧,不说张玄会不会跑去偷窥,这天是热,可冷水容易感冒啊。
“要不等说服了那几户人,咱们就回去?”
“那时天都黑了,山路不好走,你刚也看到了。”
徐嘉儿后悔了,这可怎么办啊,看来只好将就一晚上了。等天一亮,一定要让张玄带她离开这里。
吊脚楼下几个孩子在骑猪玩,掐着猪耳朵,手里拿着根木剑在那打仗。几个糙老娘儿们在那瞧着,嘴里磕着瓜子,看到柳月过来,有人就不爽的喊:“你又跑过来做啥子?”
“读书的事,上次跟你们说了,这回是有人赞助,我带人来的。”
看张玄徐嘉儿穿得都很干净整洁,有人就热情的往屋里招呼。
除了不愿花钱,要说到热情好客,这倒是真的,主要是住山里,遇到外面的人少,吃饭住宿能花几个钱?找个人说话呗。
男人在厨房里做菜,看有客人来了,忙擦着手去倒茶。
“择校费的事我能帮着解决,孩子还是读书的好,受点教育,以后才能赚大钱。”
跟这些人说什么成才的道理,他们也不懂,赚钱才是关心的事。
“干脆连学费都帮你们交了,”徐嘉儿捧着茶说,“你们看怎样?”
“那敢情好,我谢谢二位了。”
女人是真高兴,跑厨房里叫男人带他们去逛逛山里,把煮菜的活都接过了,让男人受宠若惊,换好衣服,拿了弓箭,说要打只野鸡野兔什么的加菜。
这边菜也刚做,还要费些时间,徐嘉儿闻着香味跑去瞧了眼,看到是竹筒饭,心情一下变好了。
柳月就没跟过去,她还要一户户的过去通知。
男人叫齐格,家里是老猎户,四百斤的野猪都干翻过,除了弓箭,腰上还别了把开山刀。出了吊脚楼,张玄却没着急走,看了眼那些孩子手里的木剑,上去拿下来仔细瞧了会儿,就问齐格这木剑哪来的。
“做的,都是山里的木头。”
徐嘉儿看张玄那模样就知这木头有问题:“是砍下来做的?”
“嗯,整棵砍下来做的,有的还拿来做椅子。”
张玄将木剑还给小孩,等走出一段路,徐嘉儿才小声问他:“那是什么木头?”
“你也看出来了?还没打磨好,要是打磨抛光了,你就认出来了。那木剑是金丝楠做的。”
楠木在西南一带很常见,一般楠木分为三种,水楠、香楠和金丝楠,金丝楠是最珍贵的一种。由于成长慢,需要上百年才能成材。
好的金丝楠,价格堪比黄金。而香楠就差了一些,水楠更是只能做些小桌椅,质量在三种楠木中最差。
大规模的金丝楠树林都是受国家保护的,张玄还没听说过青眉山一带有发现,心想着弄两棵回去给念彩衣做法器也不错。
齐格听张玄问起树哪砍的,就直摇头:“以前还能砍,现在不能了,前两个月来了一批人,把那地方占了。一下就砍掉了好几十棵,我去看还差点被人打了。”
张玄好说歹说,直到说是改天让柳月帮他带两条烟回来,他才勉强答应。
路就一拐,从那条洗澡的小溪跨过去,往更深处的山林走。
翻过一个小山头,齐格正要往远处传来机器轰鸣的地方指,张玄就拦住他说:“此处有陷阱。”
齐格就一愣,他是老猎手了,这地方以前也常来,怎么会挖陷阱?
“你把那堆草拨开。”
齐格一扫开草堆,就看那里有个兽夹,一只死了没多久的野兔躺在那里。
“是用来防人的,他们一定是非法盗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