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与众人说的那话,若是讲给吕家听,哪有那么容易?
谢元清轻哼一声,一如既往的不屑道:“告诉吕家,吕长悌心窄,自刎而死,若是有人不信,尽管来问我谢元清!”
仗势欺人?
呃...
好吧,吕家并无胆量来问谢元清。
杨毓坐在马车上,却是有些坐立不安。
谢元清这人,若是不落井下石一番,让她如何能安心?
:“初一,若你你家郎君会如何抉择?”
听闻里面传出的轻声询问,初一抿着冰寒的唇,道:“郎君才智无双,奴猜不透。”
杨毓轻叹一口气道:“也不知是否还能凑出五十车米粮来了。”
初五扬声道:“乐宣君何必呢,谢氏郎君也看不上这些许米粮。”
:“这是一种态度。”
杨毓这样回答。
没错,这五十车米粮是她感谢的态度。
无论别人出于什么目的帮助自己,都应心存感恩。
初五笑笑道:“乐宣君说的对!”
吕长悌的死讯传到金陵时,嵇夜所书绝交书之事才刚刚平息些许,事情在谢家的遮掩下,吕家本就是吕兆做主,对吕长悌的恨意压抑至今,也终于能够松一口气,更加不会追究此事。
最后。谢家送给吕家一百金以作慰问草草了结了。
嵇夜陪在吕兆身边,这次却没有安慰吕兆,只是问道:“吕长悌为躲避你,能远走成都,怎会自刎?”
吕兆无悲无喜,道:“许是有隐情?”他怅然的摇摇头道:“走,喝酒去。”
嵇夜微微点头道:“走!”
四月初,冰雪消融,乍暖还寒。
寒风刮过人脸,想是利刃一般,杨秀跨在马上,眸光坚韧,道:“王司空,已经对峙了十日,若是拖下去,恐怕裴将军那里招架不住。”
王靖之看着故乡的土地,沉思良久,道:“明日一早,将四架百骸弩收起吧。”说完,转身回到营帐之中。
百骸弩?
杨秀看着王靖之的背影,低低的沉吟了一瞬,若是将战场放在聊城,他也会如此难以抉择吧?
正想着,又是一阵寒风吹来,杨秀不自觉的双臂抱胸,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郎君,近来倒春寒,要注意身子。”重逢一身戎装,威武大气,却轻声细语的嘱咐着。
杨秀转眸,微微扬起脖子看着他,笑道:“都在军营了,改称都尉吧。”
重逢略顿了顿,抱拳道:“末将听命!”
杨秀满意的眯了眯眼,狡黠一如某女。
:“走吧,王司空吩咐下来,要将百骸弩收起来。”
重逢小跑着,追了几步,低声道:“那大物看着便骇人,威力惊人,琅琊到底是王司空故土,舍不得也是有的。”
杨秀轻叹一口气道:“桓亮老匹夫一手掌兵,誓死抵抗,琅琊王更是连面也未露,明日一战,却是胜负早定。”
二人走远,军帐中的王靖之低蹙眉宇,站在行军图前沉默良久。
次日一早,晋军主将杨秀威风凛凛,一身洁白素甲,大喝一声:“何人叫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