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
王凝之笑着道:“纤云回房安歇,我这便请鬼兵镇守各路津要,令贼兵不得进犯。”他张口喊道:“扶梁夫人回房。”
:“是。”一下仆上前拉扯着讷讷的梁纤云。
看着梁纤云远去,谢韫转眸看向王凝之:“夫主,方才这副字节奏变化,行韵优美,再让妻赏一赏?”
:“好。”
夫妻二人来到书案前,谢韫抿着唇笑:“夫主这帖写得的确妙,一如人生百态。”
王凝之不由得伸手捋捋爱妻的发丝:“愿闻其详。”
:“瞧这第一行,有端正之态,徐徐而行。第二三两行书意渐浓,第四行草书潇洒通脱,文至第六行,已然不似作书,而是行云流水,如有神助。末行回归第四行的神韵气度。一如人生自初出茅庐到立家立本,到看破世事,最终回归本心,尘埃落定。夫主原本书写便是长项,很得家公之韵,此番,却有了独树一帜的样子。”
其实也不难理解,从前,他身上总是背负了太多的算计,时至今日,却是一身轻松,直面生死的心境自然与从前不同,下笔也愈发自信了。
:“郡守,孙桂已经攻破城门!”
门外的下仆喊道。
王凝之笑着道:“天师已然同意降下鬼兵助我,莫急,莫急!”
谢韫低低的笑了笑:“夫主如此言说,难免世人又说些浑话。”
:“我已管不了那些,他们自去评说,我还能再死一次不成?”
:“我许久未为你画眉,让我再为你画一次。”
谢韫微微嘟起唇道:“只忙着为美妾美妓画眉,哪里想得起我?”
:“除了你,我又哪敢为其他女子画眉呢?”说着话,谢韫已经坐在了榻上,递上一截石黛。
王凝之细细的勾描着这含情之眉,笑着道:“阿韫面容姣好,眉色如望远山。”
谢韫道:“凝之,我。”她微微顿了顿,已然羞红了脸。
王凝之停下手中,凝视着她:“甚?”
:“我,我心悦于你。”
:“我也是。”王凝之继续勾画着。
谢韫满脸通红,用极细极低的声音道:“我爱你。”
王凝之的手顿了顿,心中一痛道:“莫要蹙眉,我的阿韫,不要眉带愁绪,就这样清淡的笑着,恰如淮水微波,撩人心绪。”
:“是。”
:“郡守,孙桂已经带人闯到府门外了!”
王凝之眯着眼,笑着看着她:“夫人,带孩子们从后门走,不要回头。”
谢韫抿着唇,含着笑,眸中泪痕点点:“是。”
王凝之抖抖衣袖,踏出门外,神色如常,道:“我与孙桂同是天师道一门,他岂会杀我。走,去见见他。”
谢韫紧咬着唇,随后出门。
孙桂负手立在府门外,马下尽是死尸,有兵将也有庶民,如同得胜的将军一般,威风凛凛。
:“听闻你方才起乩请了鬼兵?”
王凝之眯着眼笑的雍容清雅:“没错。”
:“兵在何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