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却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就是梦想成真之日。
杨毓转而轻笑,重活一世,她不是已经做过太多不敢想的事了么?
:“善!大善!”
杨毓灿然而笑,她肌肤莹白柔腻,身姿曼妙中带着濯濯清姿,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庞只有瑰姿艳逸这一词能形容比拟,偏偏那一身清傲与狷狂似有仙人之风。
山源捋着长须美髯道:“率真通达,恣情任性,才峰秀逸,敏思夙慧,体迅飞凫,柔情绰态,自今日起,我等便多了一位贤妹。”
山源少语,这几个词用的精炼,却将杨毓的性情,才学,姿容都品评了一遍。
阮宗容貌瑰丽,此刻见杨毓欣然答应,显得很高兴,他上前拉住杨毓另一只手臂道:“既已答应,还不快快入林!”
两人拉着杨毓的手臂,几人跟在身后,笑着追上。
赶车伺候的下仆怀中或抱着琴瑟或捧着软榻,低头跟在后面,远远的看着这风尘外物的几人,纷纷暗自叹着。
金陵城外,东山一处青瓦屋舍,李石带着一队仪仗来到了谢安的住处。
谢安任由李石站在一旁,独自坐在草棚中一人对弈。
他脸上勾着淡漠的笑容,落子几乎不必思索,却处处杀招不留余地。
李石站在一侧,笑着道:“谢公,陛下请你回朝,你可是不受?”
谢安恍若未闻,依旧落子。
李石抬头看看,南方的秋天可并不凉爽,与盛夏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闷热,不过在太阳下站了一会功夫,已经汗水隐隐,黏腻的汗水沾着衣衫让人感觉格外烦闷。
他眸光瞥向棋盘,笑着道:“谢公安步步为营,也不知,这黑子是哪一方,白子又是哪一方?”话一出口,他便垂下头,心知自己多言了。
谢安眉梢一挑,原本要落子的手停了下来,转眸看向李石,笑着道:“我已不理俗务,李中宦请回吧。”
李石心中惴惴,恭敬的拱了拱手,带着仪仗回宫。
正在此时,发生在邛城的战事已经先押送羽弗慕的车队一步,将消息传到各处。
司马安手握着朱红小笺,激动的手指微微颤动,面色隐约带笑,又似乎极力掩饰这笑意,他一转身,自朝上疾步行到一侧歇息的安室。
皇帝与臣子上朝并不一定时间,所以,先人明智,在金殿后设置供皇帝歇息片刻的安室。
司马安踏进安室,将房门紧闭着,直到此时,他终于爆发出大笑声。
立在朝堂上的臣子们,纷纷面面相觑。
王晞之站在文臣首位,他眉头紧蹙着,这杨氏女郎真是个有福气的,竟然拿下这样的大功,此时,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后悔将她与王靖之分开。
一个身后没有家族撑腰的亭公主,不过虚名,就如现在,今上多疑之心人尽皆知,想起司马安不喜不怒的神情,他唇间扬起更加不屑的讥讽。
王靖之双拳紧握着,不知何时,汗已经浸透了内衫,他的震惊,与在场众人是一样的。
他不是没见过杨毓提刀上马的模样,可那是有他在身侧的。这一次,她自己设下计策,不费一兵一卒,将胡人歼灭祭城。王靖之不是震惊她的才思和果决,而是后怕。
万一,万一胡人伤了她,擒了她,他不敢想。
王靖之的眸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