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年士人身穿淡青色宽衣博带,一撒广袖,消瘦的面容满是哀戚,渭然叹道:“风景甚好,却将黄河换长江。”首先打破了周遭这死一般的沉寂。
桓七郎身着淡紫三梭罗锦衣,锦衣领口绣着一株翠竹,将本削玉似的病瘦容颜衬托的温润许多,而此时,他满面的义愤填膺,玉颜因激动而略微泛红,眉头紧锁的他,眸光看向波涛汹涌的长江,眼中泪痕初现。:“如此壮阔山河便要撒手让与胡人么!”
众人被这一句悲愤之言触动,原本隐忍着的哀痛,终于爆发。
士族女郎郎君纷纷泪洒衣襟,一阵阵的哭声,原本只是隐隐的啜泣,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哀悼,哀痛欲绝的哭声回荡在长江两岸的苍翠山峰之间。回声回荡着,将这场面显得越发悲痛。
人们难以抒发的家国情怀,在灰头土脸的狂奔至江边后一直沉寂着,却在此刻,爆发出来。
桓七郎心焦如火炽,第二日夜了,王靖之与杨毓却还是未露面,也无半点消息传来。再看看这山河破碎的景象,不禁悲从中来,低低的道:“竟被胡人赶的需渡江避之,比之牢狱之中的囚徒有何两样?”
王凝之一身华贵绮罗,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眼溢满伤悲与焦急,他低低的道:“山河不再,何处为家?”这声音极小,似说与自己听的。
:“我等同心协力报效于上,收复中原。岂能若囚恸哭!”
众人皆是痛苦之时,忽听这一句振奋人心且说这话的少年,朗朗如日月入怀,烂烂如岩下闪电。
王靖之一身素袍,跨坐在骏马之上,侧颜如玉,鸦发似羽,神情既肃穆又凌然,配上那一身特秀风姿,在场的众人忽觉得心间一震。
王靖之眸光一扫营地内外的情形,眸光不由微蹙。
:“靖之!”桓七郎惊喜的喊了一声,脚下优雅缓慢的步子慌乱着,迎上前去。
王凝之越过众人遥遥望向王靖之,唇间划过一丝笑容,他低低的道:“今夜终可安眠。”接着,转身回到立于众多帷帐中间最为华贵的一顶。
王靖之目光微微一闪,见那一袭身影悄然退去,心中有些酸涩滋味,他微蹙素眉,暗自摇摇头。
:“静墨姐姐,王靖之来了!”祺砚一挑帷帐,大声呼喊着。
忙于补衣的静墨手中一个不稳,铁针刺中食指,她脸上却全是惊喜与笑意,放下衣衫,迎祺砚,双手抓着祺砚的手:“可见到女郎?”
祺砚摇头道:“只王氏郎君与杨氏郎君两骑来。”
静墨心间一沉,眼前一黑,几乎欲晕倒。
:“静墨姐姐!”祺砚扶住她。
静墨一咬牙,拉着祺砚的手跑出帷帐。
王靖之与杨固尘已然下马。
阿桐挤到众人之前,一直体型到他小腿的灰犬跟在一侧。
:“阿毓呢?”阿桐声音略带童稚,语气焦急道。
桓七郎身侧的桓秋容猛然一惊,双目圆瞪着王靖之道:“毓姐何在?”
王靖之唇间划起一丝浅笑道:“阿毓若是不见,你们似欲将我生吞活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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