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手脚并用着,往下方攀爬着,落到地面的一瞬间,她面上的喜悦几乎压倒一切,顾不得浑身酸痛,指间刺痛,她四下环顾一周。
在不远处的树边见到满头是血,浑身被树杈钩的褴褛污脏的桓秋容。
:“阿容!”杨毓喊了一声,兀自跑了过去。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将手在她眼前比了比,桓秋容将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眯缝,唇角漾起一丝极浅,极疲惫的笑意:“你来了,我可以歇一会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轻缓的似乎被风一吹便消散一般,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委屈,只说了这一句话,眼泪就扑朔着落了下来。
杨毓双手捧着她的脸,一边擦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边严正的看着她的双眼道:“醒着!不许歇息!”
桓秋容即将闭上的双眼,费力的微微张开道:“你这阿姐,太也霸道。”那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娇嗔。
杨毓将内里干净的衣衫自裙角扯下一块,飞快的将她头上的伤口包裹起来,她一边做一边道:“不许你歇息,我这阿姐就是这般霸道,你若敢睡去,我便再不认你。”
:“是。”桓秋容低低的回着。
杨毓细细的查看着,却见桓秋容的右腿血迹斑斑,她试探的碰碰。
:“呃!”桓秋容娇嫩的唇边溢出一声痛呼。
杨毓眸光沉了沉,不敢再碰,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桓秋容。
:“上来。”
桓秋容容色微怔道:“上哪?”
杨毓抿着唇,回身一把拉起桓秋容的胳膊,将她两条手臂垂到胸前,猛然一拉,桓秋容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自己身上,杨毓扶着身边的树,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托起桓秋容道:“阿姐带你回去,不许睡。”她的声音柔软像一阵微风拂过桓秋容的心。
桓秋容心头一酸,双目又氤氲起浓浓的雾气,哀糯的道:“阿姐,我差点被杀了!”
杨毓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侧脸问道:“慢慢的讲给阿姐。”
桓秋容抽抽鼻子,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杨毓已背着她沿着土道走了大半个时辰。
不远处传来数匹马蹄的声音,由远至近。杨毓听着桓秋容的讲述,心头一沉,她背着桓秋容疾步走到路边的草丛里,将桓秋容放下,自己也蹲在里面,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马蹄声越来越大,杨毓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小手紧紧的握着桓秋容的手,二人紧张到极致。
:“秋容!阿毓!”来人高声呼喊着。
杨毓心头一松,站起身来,跳出草丛,双手高举着:“二兄!”
桓七郎一见杨毓浑身污脏的模样,一勒缰绳,兀自跳下马来,紧跑几步,来到杨毓身边。
后面的下仆身后,阿桐自马背上蹦了下来。
:“阿毓!”二人的声音异口同声。
杨毓此刻哪里还顾得了与他们说话,她指指草丛中:“阿容在那儿!头受了伤,快叫医者来!”
桓七郎一听这话,一边往草丛中走,一边吼道:“医者!医者!”
他看见桓秋容脸色煞白,满脸鲜血的模样,心间又痛又急,赶紧将她托起,医者拎着药箱,小跑几步过来。
他打开杨毓胡乱缠上的绢布,心下这才定了定,他飞快的打开药箱,用干净柔软的绢布将桓秋容的伤口处理,又撒上止血药粉,回道:“女郎受惊过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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