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我才学会了如何雕花,又用了三个月,我学会了如何雕飞禽走兽,所以我唯一相信的一点就是,三十年的积累比看一眼,学一下要厚的多,也牢靠的多。”
匠人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往事,但是花荣却从那简单的时间得到了太多的信息,从线条到雕花,用了三十年,但是最难的飞禽走兽却用了三个月,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一种一朝顿悟,成就大师的概念。也有一种说法,就厚积薄发。
这种事情,这种人,在社会上很常见,人们习惯地将这种人称为大器晚成,可是他们都忽略了在晚成前那段艰苦、难熬的岁月。
花荣仔细地看着那个匠人,因为在这个匠人身上,他看到了一股子锐气,那是什么都不可摧折的气。
这种气,本应该是箭手的,可是他没有,对方却有。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因为你的提醒,让我知道,我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来雕刻。”
花荣皱眉,瞬间有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匠人低头,开始雕刻,这次的刻刀走势完全变了,没有横竖明显的变化,那是一种行云流水的走法。
花荣眼睛仔细看着匠人雕刻时的转腕,看着刻刀的变化,但是,他不确定对方刻到了什么程度,唯一而安全的办法是……
将石匠手中的那块石牌射碎。
花荣这样做了,石碑也被他射碎了。
匠人拿着残损的石牌,仔细端详了良久,才道:“其实,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花荣看着匠人举起的石牌,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感谢你听了我讲的故事,也感谢上天让遇我到你这样的对手。”
寒风过,雪尘起,漫天飞雪笼罩天地,朦胧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匠人再次拿出了一块石碑,花荣眼睛不眨地盯着匠人的手。
生死,就在手间。
……
擎天大楼会议室,气氛和花荣与王寅哪里一样奇妙。
吴用想要揭开一个谜团,而蔡京和刘敏却是巧妙地在回避或者躲闪。
但是,现实就在监视器哪里,看的清楚,演的明白。
“方天王,你觉的你的人能赢吗?”
方腊紧紧盯着监视器,没有说话,但刘敏却接过了吴用的话题,道:“你觉的花荣赢了。”
吴用摇头,道:“你啊,真是个赌徒的性格,不输掉裤子就绝不认输,是吗?麻烦你们的人将画面回放到三分钟前。”
三分钟之前,王寅在那一米五的石碑上刻完了花荣的名字,三分钟之前,花荣到地,差点死掉了。
刘敏和蔡京没有说话,方腊沉声道:“倒回去!”监视器前的工作人员犹豫。
方腊再次沉声,道:“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倒回去。”
刘敏说了一声,画面回到了三分钟之前。
吴用看着方腊,道:“方天王,说实话,花荣在这个时候应该死了,但是差一点。”
方腊看着监视器的画面,道:“说重点。”
吴用笑道:“差一点就是差一点,请将那块石碑放大一点。”
工作人员将石碑放大,吴用笑道:“差一点,就是荣下面多了一点,你没看到吗?”
方腊看到了,在“荣”字收笔的时候,在那最后一竖的时候,多了一个点,所以竖不是竖,而是成了竖钩。
这一点很小,又因为在石碑的下面,被积雪堵住了,所以起初看不到,可是等风刮过两趟,就显现出来了。
方腊坚信,这不是王寅雕错了,而是花荣的做的手脚,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没错,多了这一点,你的人差一点就杀了花荣,但正是这差了的一点,让花荣找到了你的人能力的缺点,所以,你看到花荣能一次次地破掉你的人的杀招。”
蔡京和刘敏笑道:“你错了,吴学究,你对局势的判断也差一点。”
吴用完全没有在乎蔡京和刘敏的话,而是看着方腊,但是方腊并没有做任何的举动,只是又靠回了椅子,安安静静地坐着。
这说明,他的判断还是差点,至少他还是没有点到方腊的软肋。
吴用将目光再次移向监视器,因为他没有看到花荣与王寅前面的战斗,所以他的信息比蔡京等人差一点,正是差了这一点,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候,没能说动方腊。
差一点,那么差在哪里?
吴用苦思,却没有找到答案。
但长街上,厮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