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袍子。
“揍人是不对,故而臣惭愧得一夜未眠,特来请罪。”
皇帝直接拆穿他:“你哪里是一夜未眠,你是揍人揍了一夜,还没空睡觉吧?”
黎燃笑了:“真是瞒不过皇上的法眼!”
皇帝道:“快说说吧,缘何揍那些人啊?”
“韦家退了我女儿的亲。”黎燃的脸瞬间冷下,“当初韦家说亲时,说得那是千般好万般好,颜儿母亲才将她许配给韦锐立。后来倒好,颜儿母亲离世,韦家落井下石,在酒宴上当场退亲。”
“臣知晓此事后,决计是彻夜难眠的。既然睡不着,那自然要有人来承担这个后果。”
“臣自知揍人不对,故而来殿内请罪,皇上要如何责罚,臣毫无怨言。”
“此为揍韦家之故。”
“至于揍兵部之人,这群人全是酒囊饭袋,纸上谈兵尚且谈得不好,从未缓和镇北军与天晟旁的军队的关系。一味想联合旁的将士们来孤立镇北军,这便是如此天晟兵部存在的悲哀。”
“理由臣已说完,请皇上惩罚!”
黎燃言罢,作揖。
听闻这些,皇帝亦沉了脸。
黎语颜走到黎燃跟前,扑入他的怀里。
“父王,有父王替女儿做主,女儿好开心。”
这便是骨肉亲情!
即便过去几年,身为父亲的他听到她以往受的委屈,会心痛如绞。
即便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会受到惩处,他仍一意孤行。
父亲的爱,重于泰山。
黎燃轻拍她的后背,低沉道:“无论如何,为父定会护好你!”
以往是不知她的存在,往后他不会再叫她受委屈。
眼珠子一般的女儿,谁都不可欺负她!
皇帝喝道:“叫殿外候着的所有人,全都进殿。”
马公公连忙扯开嗓门,高唱:“皇上有旨,宣诸位大人进殿!”
文武百官们有序进殿。
唯有韦家与兵部的人急着上前,哭喊:“请皇上为臣等做主啊!”
皇帝面上神情不辨:“何事要为尔等做主?”
“镇北王连夜突袭我家,将我揍成这般模样。”
“对,上来就揍,不由分说。”
韦尚书哭道:“镇北王更是将我韦家的男子全都揍了个遍。”
皇帝惊道:“你们这么多人,怎么打不赢镇北王?”
此言一出,方才哭着的人立时噤了声。
皇帝又道:“朕记着有人说兵部全是将才,既然是将才,尔等怎么对付不了一个镇北王?”
有兵部侍郎道:“可他是镇北王啊。”
皇帝冷笑:“可镇北王也是人啊,你们人数颇多,没道理打不过他。”
殿内一片寂静。
“据朕所知,镇北王先去了韦家。韦家上下多的是男丁,平日里习武之风颇盛。且镇北王年纪也不小了,人至中年,揍了韦家人,再去你们旁的人家。怎么就你们受了伤,镇北王一点伤势都无呢?”
殿内还是一片寂静,连疼痛的抽泣声都听不见了。
皇帝一拍龙椅扶手,积威滚滚:“韦家可知罪?”
韦家人旋即下跪,齐声哭喊:“我等不知,还请皇上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