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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噎住。
是她想多了吗?
石床上,他搂着她睡。
温泉里,他们的相处还历历在目。
他若不是逗她,她可不信。
这时,他又道:“孤只问你是准备看石床,还是泡温泉,你想哪去了?”
他问得不依不饶。
黎语颜面颊生热,抱起银灰:“咱们不理他!”
她垂眸说着,眼睛恰好看到他的放于膝盖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很长,手背上微微突起的筋络,很想让人触一触。
这般漂亮的手,适合掌控天下。
想起梦里也是这样漂亮的手,正是这手掐住她的脖颈,黎语颜心神一凛。
夜翊珩摇首低沉道:“颜颜,孤如今看不见石床,即便在温泉里,亦瞧不见你。”
黎语颜侧身坐了,不理会他。
心头腹诽,他虽瞧不见,想要摸到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
果然,他的手便触及了她的肩头。
黎语颜侧回身:“殿下,我有些困了,去里头睡会。”
此行用的马车是上次逃难回北岚城路上买的那辆。
不待夜翊珩回答,黎语颜起身进了里间,移门砰地关上。
夜翊珩的手僵在半空,好似从那晚噩梦开始,她总会下意识地疏离他。
幼年时他也曾做过噩梦,过后就忘。
从未似她这般。
思及此,他问:“妙竹,郡主噩梦梦到了什么?”
“呃……”妙竹闻言一惊,太子殿下察觉出什么了?
刚到里间的黎语颜默念,妙竹别说!
“殿下,郡主做噩梦,可婢子却不知郡主梦到什么。”
妙竹的回答让里间的黎语颜松了口气。
她缓缓坐于床沿,悄声上了床后躺下。
外间的夜翊珩面上神情很淡,他微微动了动手指。
直觉告诉他,她的噩梦不是单纯的梦魇!
更不是什么他掐了她脖颈之事那么简单!
松果忙打圆场:“殿下,这几日郡主白天寻草药,晚上准备科举,这会子累了,咱们让郡主休息会。”
夜翊珩轻应一声,算是同意他所言。
林州与姚州虽然相邻,但地域颇广。
先前他们乘江轩的船,坐了好几日,主要原因是行船时走的水路往西绕了些远路。
可即便如此,纵使如今直接行的官道,且马速颇快,这一日过去,才堪堪出了林州,刚进到姚州境内。
天色已大暗,这才停止赶路,勒马歇于沿途客栈。
休息过后的黎语颜恢复了性情,不光主动搀扶他下马车,更在用饭时给他夹菜。这些举动让夜翊珩心头嘀咕,莫非自己的揣测出了错?
可惜这几日眼盲,若非如此,他可观她神情。
到底是行的官道,沿途客栈宽敞,六人分开房间而睡,住得舒心。
翌日天亮,一行人再度启程。
抵达山洞时,已是申时正。
黎语颜环视一周,山洞内的一切仍如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就这时,妙竹拍了拍石床:“殿下与郡主歇在这上面,硌得慌吧?”
此话问得松果,陌尘与若风三人齐齐往他们面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