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想怎么办?”
“孙儿就是没有办法,又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只好来寻求皇祖母的帮助。”
“那你就在她生产的时候,将一个女婴跟她的儿子调换一下,他就成不了太子了。”
“可是如今她的身边全是上官云飞从南青国带来的人,就连奶娘和产婆全是他们的人,我的人根本就进不了产房。”
“除了掉包,将他送到别处养着以外。难不成,你还想亲手将你的儿子给杀了?”
太皇太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为了皇位,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就罢了,可若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了的话,他就未免太过狠毒了。
皇上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的看着太皇太后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这东朔可是要落入南青人的手中了。”
“已经落入南青人的手中了!”
“皇祖母…”
“那上官云飞在热河以北攻占了多少个城镇了?他们能这么积极的帮你打江山,打完江山以后,再将江山还给你?他能愿意吗?”
“他带来的兵马虽然多,可是还没有我的多,他若是不想还,我就带兵将他们全都杀死。”
“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杀死他才行啊,这个上官云飞,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所以啊,上官琼腹中的胎儿必须要除掉。只是如果下堕胎药的话,她的饮食和药物可都是有南青国的太医亲自把关的,我根本就没法下药。眼见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也是越发的心急如焚了。”
“这个,哀家也没有办法,不过,以哀家对上官云飞这个人的了解,即便是上官琼的胎儿没了,他依旧是会要抢夺东朔的江山的,所以,你还是早些将他从东朔遣回南青国为好。”
“可是他走了的话,热河以北的地方可就守不住了。”太子的声音不禁大了几分,有些气恼的捶了下扶手,他何尝不想将上官云飞给遣回南青国,只是这样的话,东朔的疆土就少了一大片了。
太皇太后哀叹了一声,幽幽的道:“把他遣回去,你还能有热河以南的这一大半江山。倘若任由他在热河以北呆下去,那么,将来,他从北往南攻,他父皇从南往北攻,你夹在这中间,还能守得住?届时整个东朔就会被他们给攻占了的。”
“可是…”他急急的想要证明自己的雄心大志,他不想现在就将热河以北的地方拱手送给西昌和北云。
太皇太后有些恼怒的训斥道:“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你若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就不要吞下那么大的馒头,以免噎死你!”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他如今已经是被南青国给整得进退两难了,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可是被太皇太后这么当面斥责他无能,甚至暗指以他的本事,也就只能守得住一半的江山而已,他心里就极度不爽,好在宫人已经被他给遣退了,还不至于太过丢脸。
“太皇太后,安王一家来给你请安来了。”张嬷嬷隔着房门在外高声说道。
“让他进来”
片刻后,安王带着安王妃、启儿走了进来,一一跟太皇太后磕头请安。
太皇太后一见启儿头上有个大包,还有一些伤痕,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安王道:“没啥事,就是走路也太不当心了一些,竟然掉进枯井了,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那就好,多派些人跟着,走路搀扶着点。”太皇太后竟是关切起面前这个丑陋的玄孙子来了。
皇上道:“安王,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回皇上,臣弟原本就日日闲得无聊,也就前一阵子帮着太贵妃处理轩王后事忙了些天,这几天又空闲下来了,想着已经好久没有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今天就特意来了。”
皇上眼眸一眯,“安王可是嫌没有职务在身,太闲了?”
安王连忙道:“那倒不是,臣弟可没有什么本事当差,只是原先每天还去戏园子里听听戏,如今因着轩王的丧事,而禁了戏园,臣弟也没有什么去处了,天天闷在府里难受得紧,倒不如来太皇太后这里串串门,也好透透气。”
“那就给你分派一个差事吧,不然,你也实在是闲得慌。”
安王慌张的摆手拒绝,“那不用,过些日子,臣弟还要回封地去的。”
皇上闻言,眼眸闪了一下,“哦,朕还有事情,朕先去忙了,你就在这儿多陪陪皇祖母。”
“皇上慢走”
安王在太皇太后宫里呆了半个时辰,太皇太后连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吃了一颗金丹以后,才精神好了一些,又聊了一会儿,便是睡下了。
安王从仁寿宫一出来,走了没有多久,就被一个太监给拦住了去路,说是皇上有请。
安王让安王妃和启儿在偏殿等着,自己独自前往御书房。
“安王,朕觉得你还是不要急着回封地的好,在这京城里多呆些时日吧。”
“为何?”
“朕今日见太皇太后的病情已经愈发的严重了,怕是也没有多久了。你还是再留一些时间,以免来来回回的赶路累得慌,也许还赶不及见太皇太后最后一面。”
安王长叹了一口气,道:“臣弟今日一见,也是内心堪忧啊,太皇太后精神愈发的不济了,聊了一会儿天,就需要靠着金丹提神,这…唉,那臣弟就留在京城吧。皇上,你只怕是要悄悄的给她准备一些后事了。”
“嗯,朕今日就派钦天监去皇陵看看风水,在太祖皇的陵墓附近给太皇太后选一块好地方。”
“嗯,皇上就多多费心了。”安王垂首道,眼里带着浓浓的哀愁,片刻后,他有些为难的跟皇上请示道:“臣弟能不能借用一下钦天监的人给臣弟算一下卦啊?”
皇上皱眉:“你要算什么卦?”
“唉,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总是倒霉不已,不仅仅臣弟自己,连臣弟的妻、子都倒霉得不行。我前天崴伤了脚,这才好了,启儿又掉进枯井,安王妃好好走个路还能被屋檐山的瓦片掉落砸伤了头。真是诸事不利,就想着找人算个卦,做做法事去去霉运。”
“是不是启儿给轩王扶灵给闹的?”皇上皱眉低低的道。
“谁知道呢,这个还是得算一卦才知道了。”
皇上大方的挥了挥手,“行,你就去找钦天监给你算一卦,不过,还是要隐秘一些为好,以免到时候传出来什么谣言。”
“臣弟知道,多谢皇上,臣弟告退。”
安王躬身退出了御书房,转身走至走廊,他嘴角微勾,老实本分的脸上露出了少许难得一见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