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天下,我更想穷尽大道,而要得道,并非是靠权力与力量来获得的。"
"若是有朝一日先生得到了你要的道,恐怕权力、力量在你眼中也会变得不堪一击……"苏曼柔微微摇头道:"所谓无招胜有招,无心自然会更胜有心。"
"哈……"风飘渺谦虚地道:"那还真是多谢门主夸奖。"
"照先生的想法,想来晋王想要坐上皇位,恐怕难了。"苏曼柔微微摇头,风飘渺道:"但是晋王能给我们的,比之任何人都会多。"
辞文没有想到浮云暖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
"殿下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当今陛下能够成为陛下,这期间真的只有手段而已么?"浮云暖突然对辞文改口。
"……"辞文不明白浮云暖要说什么,浮云暖等着辞文的回答,见辞文久久不语,只好开口道:"殿下就没有想过……除了利益……人总应留有一颗求道之心吧?"
辞文恍然想起很多年前,肇启帝刚刚被册立为太子的时候……
"哥哥……"那是的辞文一脸天真地问肇启帝:"太子要学的东西这么多,事情这么累,你身体又不好,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做呢?"
"因为……"那时候肇启帝一脸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尚是三皇子的苍烽,轻声道:"烽儿,除了活下去,一个人无论身处何种境遇,都应有一颗赤子之心。如果你看透了世间所不美好之处,待你有能力的时候,就应当去做一些改变,或许只是螳臂挡车,但是一代代传下去,星火便会燎原。"
"那跟哥哥做太子有什么关系呢?"苍烽不明白。
"因为我不希望将来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样,为权势所吞,最终一无所有。"苍烽记得,那时候肇启帝苍澜的眼神,不复往日的温柔,只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烽儿……我遍寻记忆,早已记不得母后的样子,就算去母后当年的寝宫悼念,也想不起当年是什么光景。所谓:日落引灯照归途,月缺思亲月满家。纸醉金迷倾天下,犹记新燕春时窝。"说着苍澜收起悲凉的神色,无奈笑道:"烽儿莫要步我后尘啊。"
"皇兄才是天下之主。"辞文移开目光,浮云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么晋王殿下呢?"浮云暖很清楚辞文在忌惮什么,因为此时该说的若是说出,是大逆不道之罪。这段时间的相处,辞文并不是一个阴谋家也不是什么野心家,就如同馨王之于曌国,正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之意。
"二皇兄护得曌国边境平安,战功赫赫,非是我一个没有任何功绩的王爷可比的。"辞文将目光投向浮云暖,正色道:"二皇兄是大皇兄的左膀右臂!"
"殿下真的这么认为吗?"浮云暖也毫不畏惧,只是道:"难道殿下没有想过,为什么朝廷官员人人自危,曲河镇县令为了一桩疑案战战兢兢,涂山城百余名孩童的性命,竟然无人知会朝廷?"
"浮云道长不是只关心自己的钱么?"辞文反问道。
"那馨王殿下是真的从来不关心朝政,还是……不敢关心?"浮云暖问得更严厉。
"大皇兄不想让我步入皇权之争!"辞文双眉一竖,这种时候这个浮云暖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不想,而是为了保护殿下。"初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菱姐出来吧,我知道是小黑用法术隐藏了你的行迹。"浮云暖朝着一旁花树的方向轻轻一笑:"菱姐应该全都听到了吧?"
"菱姑娘!"辞文一愣,朝着浮云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花树下光线扭曲,随后初菱就出现在了花树下,初菱的脚边是那只黑豹。
"……"辞文不是不懂,但是为什么初菱她……
"初丞相的长女名为初菱……我早该想到的。"不知如何,辞文只觉得心情很难过,初菱则是道:"没想到阿暖比我还提前知道了殿下的身份。"
"原来是皇嫂……请恕臣弟一直以来的无礼。"这份失落的心情,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婚事乃是与陛下的一个交易,待陛下交待的事情办完,我自然还是我,殿下不必将小女子的身份放在心上。"初菱轻笑,辞文突然抬头,有些不解地道:"交易?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