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在很努力的克制,尽可能的平稳情绪,也不是很想冲着赵行发泄这些。
只是她越说越难过,眼泪簌簌往下掉,根本就控制不住。
赵行想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又不好与她有过分亲密的接触,只能取了一方帕子来,递过去:“在国公府上,你这样子哭,叫国公夫人知道了,便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好珠珠,你也替我考虑些,我实是不想还要到国公夫人面前去告这个罪。
你乖,我晓得你委屈,也不是全然不能明白你替你二兄感到心寒。
实际上是前线将士们,浴血奋战,都应该心寒的。
但是珠珠,现在情况不是已经这样了吗?难道你在国公府里大哭一场,大闹一场,现在就能让父皇去处置郑家,发落郑家吗?”
那确实不能。
谁能比郑皇后的分量更重呢?
姜莞哭哭啼啼,突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被赵行问的哑口无言。
她接了赵行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珠,可是一双眼睛已经是红彤彤,且微微发肿的。
这也没法子。
姜莞本身就是这样的,她皮肤娇嫩,每次只要掉一掉眼泪,哭两声,眼眶立时就红了,眼睛也会肿,倘或哭的久了,便是肿的核桃一样。
她瓮声瓮气的:“二哥哥,那怎么办?我心里很委屈,也很难过。”
赵行真的很想把她揽入怀中抱一抱,哄一哄。
奈何在国公府上,他又实在不能。
为了顾着小姑娘的名誉,什么事情也不能做。
他只能抬一抬手,落在姜莞的后背上,顺着她的后背轻柔而缓慢的拍着,生怕她倒抽泣的时候给噎着了:“你哭了一场,心里还这样委屈吗?”
姜莞重重点头:“是啊,很难过。郑家……”
可是到了这时候,她还是顾忌着,有关于郑家那些不好的,一定是不能说的。
免得祸从口出,传出去不好。
赵行面沉如水:“宇文是昶死在曲阳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如果一旦调查清楚,能够坐实这件事情是因郑家而起,乃是郑家一手策划的,那就再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你也不用这样委屈。
我心里苦闷,不单单是说父皇把郑家的事情压下不发,也不是因为母后连这种事情上都劝着父皇高抬贵手,放过郑家。”
他话音忽而收住的时候,姜莞才听出些别的意味来,一拧眉,抬眼看他:“那二哥哥是因为什么?”
“父皇为这件事情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同母后生出嫌隙,这几天朝廷上的事情忙碌,父皇也就借着这个,再没有踏入含章殿半步。”
赵行重重一声叹息过后,才继续往下说:“母后在病中,父皇朝中再忙,也没有对母后这样过。我估摸着,离心离德,也就不远了。
我心中忧虑在此,一则是我阿耶与阿娘几十年的感情,眼看着要分崩离析。
二则是于家国天下,朝政而言,帝后离心离德,那不是什么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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