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看天气好,便回了娘家。
她虽已不打算去丁姨娘等人在外面住的宅子找他们兴师问罪,但有句话说的好,冤家路窄,这不,她刚进门,就碰上了同样进门的柳月一家。
柳月下了轿,看见一个面上带着清高之色、穿着四品诰命常服的妍丽女子在另一侧下了轿,在穿过来后为数不多的几次记忆里想起了这人是谁,不就是那个嫁到某个默默无闻王府做小老婆的嫡姐嘛,郡王庶妃不过四品,她以后是侯世子夫人,将来就算齐侯府没有更进一步,变成公爵府,而是降等袭封成了伯爵,她成了伯夫人也是三品,还是比柳庶妃地位高多了,况且,齐侯府可是皇贵妃跟前的红人,而那安平王府不过是个小透明,更加没有可比性,所以柳月自是不将柳庶妃放在眼里,不过面上不露,笑道:“姐姐是回来看望太太吗?”
柳庶妃也从印象中记起了这个看上去和善的女人便是柳月,而旁边那个一脸温柔却戒备看着自己的女人是丁姨娘,还有一个警惕看着她的男人,是柳明。
看对方这个样子,好像她会加害他们似的,柳庶妃不由好笑,而一想起自己娘亲和弟弟受到的迫害,她又不由怒向胆边生,当下便不由冷冷地道:“你和你姨娘都是白身,见了我不知道磕头请安行礼么?”
柳明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拜,她就不提了。
虽然她知道这动作挺小家子气的,也损害不了柳月什么,但能出一点气是一点。
她的话果然让柳月等人气着了,当下柳月看周围没什么人,便不介意露出本来面目,于是便讥笑道:“不过是小老婆罢了,也好意思摆谱抖威风!”
“你是在说你姨娘吗?”柳庶妃听了她的话,朝一边她生母丁姨娘看了眼,冷笑道。
丁姨娘也是小老婆嘛,所以柳月这嘲笑小老婆的话,不也是骂了她自己的娘?
柳月看自己的娘因柳庶妃的话而脸色有些不自在,不由脸色难看起来,一边的柳明忍不住跳出来道:“你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吗?我是四品诰命,你们没一个有品级的,按规矩向我磕头跪拜有什么逾矩的地方吗?”柳庶妃讥讽地笑道,成功让柳明的脸色黑了下来,那柳明道:“我妹妹已跟侯府世子订了亲,将来起码是三品伯夫人,比你品级高多了,该行礼的人是你!”
“那是以后的事,不是吗?现在她有品级吗?有的话把诰命服穿出来看看啊,没有的话,那就行礼吧,不要多说废话了。”呆会她非要让他们多跪会不可,能打击多少是多少。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怕在府里遇到难堪的事,所以虽没按品大妆,穿朝服,却也穿了标志四品身份的常服,这身衣服在身,多少让她觉得底气足了些。
柳家虽是书香门第,但都是走清贵流,所以品级并不高,眼下柳老太爷已致仕,而柳庶妃的父亲与几个兄弟,都做着五六品的小官,但柳家因有才名,所以来往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不少,不过来往的人再怎么不错,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如今柳家还没有一个人的品级比她高——哪怕是会成为侯世子夫人的柳月,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毕竟那个匡氏风华正茂,估计没个几十年死不了,那样,柳月成三品伯夫人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呢——没人品级比她高,她回府来给母亲和弟弟撑腰,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柳月哪想向柳庶妃一个小妾行礼啊,那以后传出去还不要让人笑死了,所以自然不干。
柳庶妃看几人不干,便脸色一寒,吩咐婆子仆役道:“还站着干吗?还不将这一群目无尊卑的贱人拿下,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就像她说的,她是四品诰命,这品级已经很高了,哪怕她只是人家眼中的小老婆,但打他们这群白身还是妥妥的,怎么说都不过分。
至于这样干会不会让柳大老爷迁怒到母亲身上,她已顾不上了,她只想将那一窝子贱人狠狠地教训一顿,大不了让母亲关闭院门,吃斋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反正弟弟要跟她去王府了,报复不到她弟弟身上,所以这会儿母亲像以前想的那样,闭门谢客就可以了,柳大老爷想迁怒也迁怒不了,总不至于打自己的母亲。
至于柳老夫人要想凭着婆婆的身份收拾她娘,估计还是不敢的,毕竟她好歹还是郡王庶妃,要真敢使出恶婆婆的手段折磨她娘,她跟她娘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还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恶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