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您能否再详细为我解说一二?”
“善,我为你详尽阐述一番此境况。”
钱志明显然属于实修一脉,未曾翻阅任何尘世文书,便直截了当地说道:“织灵宗如今弟子总数共一千二百七十人,其中包括归隐长老三百五十三人,身负重任艰巨无比矣。
再者,宗门内的炼布法器已显老旧,仍是三十载之前的陈年炼器,其维护耗费巨大仙晶不说,产出之布料品质亦是堪忧,良材比率低微。
”
言至此处,钱志明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笑容:“固然,即便产出增加亦无甚益处,世间接纳度已是极低,唉。
”
轻叹一口气,他又续道:“更有甚者,宗门早已陷入债务困境,炼布殿与炼阵之地悉数抵押于外,加之各类未偿债务,总计六百余万枚中品灵石。门内弟子薪资,已有半年未曾发放,金额近两百万枚中品灵石,我等仅凭勉力维持至今。
”
此刻,他话题一转:“然而,尚有些许应得之收入。城内两家制衣坊对我宗仍有两百万枚中品灵石之欠款未结清,至于市制衣坊则拖欠我宗三百万枚中品灵石之货款。不过,市制衣坊现今亦处境艰难,其掌门马德胜任刚刚离我而去。
”
闻听此言,张旺意味深长地瞥了叶平涛一眼,其中之意昭然若揭——兄弟,莫非阁下便是欲借此将那三百万枚中品灵石的债务甩给我承担不成?担心一旦他人接手此宗,会上门索要旧债?
对此,叶平涛淡然一笑,心中暗忖:兄台误会了,在下的意图并非拖延偿还货款这般简单,维系供求稳定才是重中之重!不仅要你们无法讨回欠款,更要持续为我们提供所需的炼布原料!
察觉到二人间的微妙眼神交流,钱志明并未过多揣测其中之意,而是继续述说:“目前的情形便是如此,其中困难我们心知肚明。高层传令,期望张掌门能够全面接管织灵宗,承继宗内所有债务及照顾归隐长老,原则上要求尽量避免大规模裁减弟子……”
“钱执事,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且不论其它,单单那三百多位归隐长老的问题,难道市里不管了吗?”
“唉,张掌门,您乃我市商界翘楚,对于市内情形自然清楚……”
叶平涛在一旁,手中握着侍女递来的温热灵泉水,时而饮一口,静观二人之间的博弈交锋。尽管深知钱执事的底牌尚多,但他始终未曾开口插言。
在这个时代,远非后来只需卖出一小片土地就能赚取丰厚灵石收益的时代,像这般等待天降机缘的国有宗门并不止一家两家。
除此以外,需要用灵石填补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自从九十三年天地税制变革之后,各地府库之困顿可见一斑。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双方各自作出让步。最终达成共识:张旺将以零灵石代价接手市纺织厂,但需同时肩负起安置全部退休长老的职责,承担所有宗门债务,并保证裁员人数不得超过总弟子数的30%。
零灵石,意味着无需付出金钱代价。
然而与此同时,一幅沉重的担子落在了张旺肩头之上。虽无需花费灵石,但一旦立下契约,张旺不仅背负起数百万元的债务,还需供养上千名弟子的生活所需。
叶平涛自然也希望以零灵石代价接收市制衣坊,然而此事显然难以如愿。
待双方谈妥并签署备忘录后,张旺方才开口问道:“钱执事,如今那制衣坊的情况又如何了?”
“制衣坊……唉,也是一个棘手的老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