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祭拜祖父

    最初，祖母是想代替父亲到逍遥派提亲，毕竟父亲身为朝廷命官，军中事务繁忙，请假着实不易。

    没承想，祖母还未动身，大哥却回来了，带回了公孙掌门给祖母的信。

    信中说，公孙掌门将于十日内带着公孙灵儿一行人到访，此次到访一为两个孩子定亲事宜，二为一旧人。公孙掌门想借此机会祭拜一下师兄，也就是我的祖父。

    师兄回来后，每天早出晚归，大包小包毫不吝惜，我感觉他把整个皇城的好东西都搬进柳府了。一个男人爱你，真是恨不得把全天下都给你。我这未来的大嫂可真幸福！

    就在我和师公到家的第三天，公孙掌门、公孙灵儿和其父亲公孙行止一行人也到了。

    虽然二哥和我描述过公孙灵儿的相貌，今日一见，还是觉得本人更为漂亮，灵动，浑身透着一股子英气劲儿，和大哥甚是般配。

    “嫂子，给您报喜了。”公孙掌门像个老顽童一样，对着祖母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张真人也在呢，正愁找不到媒人呢，这不就有现成的了嘛！”

    “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一点没变，真好！”祖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嫂子，你看看，还是我和师兄有缘分。兜兜转转，咱们真就成了一家人了。”看来公孙掌门对于大哥的婚事很是满意啊。

    “本来就是一家人，只不过现在亲上加亲了。”祖母拉起灵儿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甚是满意。“这姑娘长的可真是漂亮，比你爷爷可俊多了。”祖母可真调皮。

    “那是，要随了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哈哈哈哈，公孙掌门可真可爱，连我娘都被逗笑了，又怕失了礼仪，只好用帕子掩着嘴偷笑。

    “按理说孩子们定亲，应该我们到逍遥派去拜访才对。”祖母满是愧疚。

    “嫂子，这和你们无关。主要是我这么多年不下山，这把老骨头再不下来看看，也不知道死之前还有没有机会了。”生死在豪迈之人面前永远都是小事一件。“我也想师兄了，想和师兄说说话。”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打扰。

    “先吃饭，吃完饭你们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动身去看文轩。”祖母故作轻松，可谁又能体会她内心的痛苦呢。

    第二天天蒙蒙亮，父亲和大哥就准备好了马车，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去祭拜祖父，为了表达对祖父的敬意，我特意将衣服换成了白色，我最讨厌的白色，总能轻易让我想起那个人和那些事。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车停在了青龙寺门口。是的，祖父当年战死边关，按照祖父临死前的遗愿，尸首埋在了战场。所以，祖母只能在寺庙后山为他立了衣冠冢，庙中供奉了牌位，希望祖父可以每日受香火供奉，魂魄有归处。

    我们下了马车，顺着石阶小路一路蜿蜒前行，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到了祖父坟前。很干净，应该是定期有人打扫。父亲掏出糕点和水果，依次摆上，大哥分给我们每人三炷香，我们跟在祖母和父亲后面，进行了祭拜。

    公孙掌门特意带上了从逍遥派带来的好酒，倒了一碗放在祖父墓碑前，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喝了下去。

    “师兄，好久不见。当年你选择入世辅佐君王，我选择留在山上。只因你曾说，你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办法继续侍奉师父，所以，我选择留下来替你尽孝。

    师兄，你是知道的，我并无意掌门之位，若你在，掌门之位肯定轮不到我。奈何你心系天下，全然忘记了你曾许诺我要一辈子在逍遥派，把逍遥派发扬光大。

    师兄，我不怪你，身逢乱世，但凡有点血性都会像你一样奋起反抗，师兄，我只是心疼你。

    我总是在想，若当时我们没有下山该多好，亦或者天下平定后你和我一同归山该多好，世道如何非你我二人能定，江山社稷与你我又有何干？可是，你偏偏选择留了下来，如果没有留下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师兄，我好想回到以前，你我逍遥论剑，把酒言欢。回不去了，师兄，回不去了。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公孙掌门抱着祖父的墓碑哭的像个小孩子。这一刻，我忽然发现，和生死相比，一切都好渺小，连仇恨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如果没有我，你们可以获得幸福，那我可以尝试原谅你们了。但愿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