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一直到服务生走远了一些,才问周若:“你至于下这么大血本么?”
周若:“正好最近没事做,就当找个消遣。”
“我是不想跟他好,但也没想把他逼到绝路,他又没做过什么真的伤害到我的事儿。”一码归一码,周若对贺显谟谈不上喜欢和爱,但她不讨厌他,没想过要因为他受刺激之后的一些行为就让他翻不了身。
周若不觉得自己有多善良,但她确实也恶毒不起来。
“哎,这倒也是。”谷雨又被周若说服了,不过她很快有了新的担心:“但他要是真为了你跟他父母决裂……”
“可能性不大。”周若打断了谷雨的这个猜测。
经过昨天晚上的交谈,周若觉得,贺显谟对她的迷恋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身上有他没有的特质。
这些特质如果是在别人身上,他同样也会迷恋。
当然,可能他们两个人在身体上的契合程度为这点迷恋加了分,但那都是其次。
“不不不,你要做好这个准备,我觉得可能性还是挺大的。”谷雨先给周若打了个预防针,“你别太低估他对你的感情,你看他都疯成什么样了。”
“要是他真的为了你和他父母决裂了,你到时候就是千古罪人,她父母肯定觉得你是个红颜祸水,要找你算账。”谷雨脑补了一大堆狗血剧情。
周若切着司康沉默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地问谷雨:“你觉得,我跟贺显谟做试管怎么样?”
话题转得太快,谷雨没跟上:“啊?”
周若:“……算了,当我没问。”
“等等,别啊。”谷雨只是没反应过来,并不是没听见她说了什么,“我觉得你俩做挺合适的,之前我不就说过好多次了么,他是最符合你要求的了,只要他不借题发挥跟你抢……”
“嗯,他是这样承诺的。”周若抿了抿嘴唇,“老实说,我是有点儿心动。”
谷雨:“原因呢?”
周若脑子里忽然飘过了贺显谟公寓的陈列,还有他那些“吹毛求疵”的洁癖习惯。
不巧,刚好是她喜欢的。
周若一直都承认自己很难搞,譬如,她喜欢有松弛感的生活,但同时又是个洁癖患者,受不了家里没“规矩”。
谢骋的性格也不错,但年轻还是浮躁了一些,专注度和责任感方面比不了贺显谟。
“不太妙。”周若想了一会儿,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对谷雨说:“我怎么忽然对贺显谟上头了。”
“你才发现?!”谷雨有些激动,“打从你坐到这里说你心疼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上头了。咱俩初中就认识了,你那些前男友里,跟父母关系不好的多了去了吧,也没见你心疼过谁,到贺显谟这里就共情了,还觉得他悲哀……哦豁,这不是心动是什么?”
周若:“……嗯,有点道理。”
她从来不会逃避去面对自己的内心。
之前对贺显谟无所谓是真的,现在有点上头也是真的。
可能是她有几个月没接触男人了,阈值变低了。
“你是不是被他疯起来的反差吸引了?”谷雨凑近了周若,兴奋地给她分析着,“之前在人前靠近一点儿就脸红不自在的正经人,忽然有一天在大庭广众下说要*你,啧……别说,是我也我也觉得挺刺激的,诶,你俩昨晚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