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朝廷州任自己为新息县令的令旨以后,吕布所遣之上计吏,在戏志才派来护卫他的两队兵士之随从下离开许县,提心吊胆地往汝南郡境行去。
——新息县属汝南郡,与江夏郡的北部接壤,也就是说,不管是回江夏郡,还是直接去新息县上任,汝南郡界,都是这个上计吏必须要先入的,而汝南郡是孙策的州府、军府所在,尽管在戏志才的交代下,及戏志才特地派来保护他的两队兵士之护从下,孙策肯定不会像孙暠那样,拿他这么个上计吏解恨,但这上计吏前些时才经历过当街险些被杀的事,关系到自家性命,又焉会不惧?故而提心吊胆还是难免。而且事实上,这个上计吏他还真是不想就任新息令此职,此职一旦就任,他就成了孙策的直接下属,那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便是孙策不杀他,但上到汝南郡府,下到新息县的孙策部驻兵,却可想见,必定是会各种的为难他!
因此,他在往汝南行去的同时,遣从吏乘快马,先程赶回平春,上书吕布,把朝廷任他为新息县令的这事儿告诉了吕布,并询问吕布,他要不要遵旨,去新息县就任?
数日后,这上计吏的上书到了平春县。
——吕布现下所控之江夏郡北部四县,西阳、轪(dai)国、鄳(meng)三县,都在山区,只有最西边与南阳郡接壤的平春县,周边的地势环境最好,宜於大军驻扎,所以吕布把他的大营设在了此处。
吕布得了此吏来书,看完之后,半点也没有体会到这个上计吏此时此刻害怕焦灼的心情,反而是非常高兴,笑与近从说道:“朝廷瞧我的脸面,任他做新息县令,他却问我,他要不要去上任,这是高兴得昏了头了么?还用问我!当然是要就任!不仅要就任,这平春他也不必回了,直接便去上任就是!”说着,亲自提笔,给这上计吏写了回书一道。
回书的内容是:“君今为朝廷授为新息令,我闻知此讯,甚为君喜。然若无我识才善用,辟君上计吏,遣君赴许县上计,君又岂能得此官耶?新息大县,令秩千石!却不知君在许县朝中时,有无说我好话?使我忠心令天子知、令车骑知、令朝中知?诏令既已下,君无须再来平春,径往新息就任则可。”
写毕,吕布掂着毛笔,歪头看了一看,觉得末尾的“就任”二字不太雅,遂浓浓蘸墨,将之抹掉,在底下位置换了个词,改写为“下车”,旋因“下车”两字,想起了汝南的一个先贤,名列“八顾”之一的范滂,当年范滂被朝廷任为清诏使,将往出现饥荒的冀州巡查之际,他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为时人传扬,於是乃又在改好的“下车则可”后头,补上了一句,“揽辔澄清,追迹汝南之前贤,在此一时也!”
自觉这一句补充得十分完美,示与从吏等看。
从吏们无不交口称赞。
吕布丢下毛笔,自得抚须,笑道:“都云我是当下名将,却我难道只是个将才么?我之文采亦颇有之!文武双全者,奉先是哉?”即令人将此回书送去给那上计吏。
回书送走,吕布又传军令,命把在平春的高顺、张辽等将召来。
等待高顺、张辽等来的时候,他搓着手在堂上转来转去。
转到堂门口,昨天刚下过雨,空气湿爽,一阵舒适的风迎面轻拂,他略止脚,顺着风抬头起目,放眼院中,看到大树郁郁,红花绿草,蝴蝶翩飞,只觉赏心悦目。
好像是等了很长时间,实际上不过才小半时辰,诸将络绎来到。
高顺到时,见吕布满脸喜色,便行礼过后,问他说道:“明公似颇喜悦,顺斗胆,敢问明公,是有什么喜事么?”
吕布这会儿倒不着急说了,他已坐回席上,摸着肚子,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地说道:“子向,当然是有喜事了。且等文远诸君俱至,你们都到齐了,我再与你们一起说!”
很快,接到军令的张辽等将俱皆应召到至。
吕布乃从席上起身,不过这次没下到堂中,立在主坐下的台阶上,负手顾盼下头诸将,笑道:“之所以忽然召请君等前来,系因我有一件大好事,要与君等说!”
张辽问道:“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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