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杀他的话,如何杀之?”
郭图明白,袁绍这是在担忧,一个弄不好,若是把麴义给逼反了,那可就适得其反。麴义的勇猛和他帐下嫡系部队的敢战,那是有目共睹的,当年界桥之战,他与他帐下的八百凉州勇士,以步迎骑,而一举击溃了公孙瓒部精锐骑兵的进攻,才有了袁绍反/攻的胜利,如此勇将精卒,不管麴义是干脆北投公孙瓒,或者是西去与张飞燕联合,可以料到,都势必将会成为冀州的一个大/麻烦。
郭图胸有成竹,说道:“明公,如何杀之?图已有策。”
袁绍问道:“是何策也?”
郭图说道:“麴义现在落败,辎重俱被公孙瓒所夺,冀北他是待不了了,定然要返回州内,明公可去檄一道,,对他厚加抚慰,并许以官爵,然后召他来邺。图料麴义接到明公的檄令后,定不会生疑,会来邺县谒见明公。待其时也,其纵悍勇,也不过是虎兕入柙,屠之易也。”
袁绍想了一想,露出笑容,夸赞郭图,说道:“卿良策也!”
得了袁绍的称赞,郭图精神更加振奋,说道:“明公,杀了麴义之后,不仅其精兵可为明公所用,且张飞燕闻之,必然惊骇,彼时明公再趁机挥师往攻,其定然望风披靡也!是张飞燕,也可就此一举灭之!”
袁绍抚须,点头说道:“卿此言甚是有理。”摸着胡须的手突然停下,话头也停下,脸上显出了沉思之色。
郭图察言观色,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便试探的开口,说道:“明公若是同意图之此策,图以为事不宜迟,给麴义的去檄,这两天就可送出。”
袁绍说道:“且慢。”
郭图打点精神,说道:“明公?”侧耳做好了倾听的预备。
袁绍说道:“公则啊,公孙瓒虽然必死,可荀贞之现下领兵屯驻颍川,挟持朝廷,却已是我南面之大敌也!麴义纵有种种不是,毕竟是员猛将,他日讨伐荀贞之,或可得用,今如杀之,岂不可惜?”
郭图哂然,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明公,图斗胆之言,荀贞不足忧也。”
袁绍说道:“公则,何出此言?”
郭图说道:“明公,图昨日刚接到了一个旧友的一封来信,正打算禀与明公。”
“什么信?”
郭图转述他那个在阳翟的朋友此信中内容,说道:“图之此旧友,现在阳翟,他信中言道:天子与朝廷迁到许县后,他常闻杨彪等诸公之名,然却甚少闻荀贞之名。明公,许县离阳翟才多远距离?中间不过隔了一个颍阴,百里之远,可荀贞之名,居然就阳翟现下鲜闻之。敢问明公,这是一个执政朝中的录尚书事、车骑将军该有的声名么?由此观之,荀贞在朝中实是根基尚浅,威望不足啊!什么录尚书事、什么车骑将军,均是有名无实罢了。是以,图敢断言,荀贞在朝廷绝对是站不稳脚的,纵是当下,其势若鲜花着锦,不能长久矣。”
袁绍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说道:“卿友云其名在阳翟鲜少与闻?”
郭图说道:“是啊,明公。”冷笑一声,复说道,“明公,荀贞迎圣上和朝廷到许县,想来当时,他定是以为颍川为其家乡,迎了圣上和朝廷到许以后,他能够凭借地主之利,而掌控朝权,却以图来看,他就是不自量力!他也不想想,朝中诸公,哪个不是累世簪缨?太尉杨公,其族如明公之族,亦四世三公也;司徒赵温、司空张喜诸公,亦俱族声远振。他荀贞就算是立下了勤王之功,又有何德,能让朝中诸位的公卿重臣甘居其下?倘若这录尚书事,就如今之此大将军,由明公来做,自是众望所归,荀贞,一亭长、啬夫尔,他凭什么?明公,以图之见,这就是所谓的蚍蜉欲撼大树也!是以图以为,荀贞不足忧!”起身下揖,说道,“明公,图,敢献平荀贞之策。”
袁绍问道:“是何策也?”
郭图说道:“待杀麴义后,明公先灭公孙瓒,再破张飞燕,尽收二人之兵,已雄据幽、冀、并三州,继兵分两路,一攻兖、青,一攻颍川,凭高屋建瓴之势,檄朝中群臣以应,讨灭荀贞,无异唾手!”
袁绍听得心潮澎湃,拍案说道:“卿此谋,善哉!好,就按卿意!我明天就传檄召麴义来邺。”
“明公,杀了麹义后,讨灭公孙瓒此事?”
袁绍焉会不知郭图心思,笑道:“这桩功劳,便给卿与淳於琼去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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