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他姥姥,洒家这出的什么损招!”罗老七靠在棺底,神色惊魂未定。
众人看到罗老七衣袖都被扯没了,不用问也知道什么结果,可罗老七下来时两手空空,并不见那截腿骨的影子,于是鬼脸道士不禁问道:“老七,那截腿骨被你打鬼头扔掉了么?”
“没扔,被那些畜生叼走了。”
“啊?!”众人齐齐惊讶。
何四娘疑道:“鬼头就算铁了心要我们的命,可也不应该给腿骨叼走啊,它们不是非常惧怕这具尸骨么?”
“怕啥呀!洒家上去差点没人它们给撕喽!”
“难道这具尸骨只有组在一起才有效力?”夏侯骧到底还是年轻,已经从丢失金印的沮丧中缓过神来,但只要一张嘴,说出的话依旧二六不着调。
“这又不是啥兵符,还得组一起才行。”鬼脸道士随口反驳了他一句,接着继续说道:“贫道觉得鬼头或许不是在忌惮尸骨,而是不敢踏足祭坛,但不管怎么说咱们想离开此地是难了,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僵持下去,看看那些鬼头何时归巢,到时候再找机会溜出去。”
“鬼头如果不归巢,咱们岂不是得饿死在这。”
“咱们在坐,它们在飞,贫道倒要看看谁先累。”鬼脸道士不再理会夏侯骧,索性一屁股坐到了石棺内。
神殿内的局势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
祭坛上方无数鬼头盘旋嘶嚎,但却没有一只敢率先冲下来,而石棺内的众人又如同胆怯的寄居蟹,靠着厚厚的壳子尚可一时保身,可若离开了石棺,就免不得落个被“鱼群”撕食的下场。
鬼脸道士无奈的笑了笑:“当时在九转浮屠塔内,咱们正是靠一具玄铁黑棺才活了下来,想不到今日又得指望石棺保命,明明咱们是一伙翻鱼摸尸的,最后救咱们的却总是墓主人的棺椁,说起来着实有些讽刺。”
“墓主人可不想救咱们,咱们能活全指着自己拼出来的。”罗老七反驳了一句。
“现在谈活着为时尚早啊。”何四娘插口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如果那些鬼头有群体意志的话,选择分批归巢休息就麻烦了。”
“听天由命吧!”鬼脸道士学着罗老七倚坐到棺底,脸上挂起了几分倦容。
“道长怎么了?哪不舒服么?”何四娘问道。
“没有,只是忽然感觉有些累。”
“是因为李天问吧?道长可莫要泄了心气。”
鬼脸道士闻言笑了笑,回道:“四娘你哪都好,既聪明又漂亮,可就是这爱拆穿人的毛病不好。”
“身段也好。”罗老七补充了句。
“贫道不瞎。”
“你俩找打是不?”何四娘白了二人一眼,又继续说道:“妾身不是拆穿你,是实实在在有过这种体会,当妾身杀掉刘楚玉后,也曾感到迷茫空虚,这便是被仇恨驱使过的遗症,可道长你得清楚,找李天问报仇并不是活着的全部目的,仅仅只是命中一角,咱们路还得继续走,至于能走多远,上天定不了,得我们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