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娘被鬼脸道士问的一愣,不明白他此话从何而起,问道:“妾身奇怪?哪里奇怪了?”
鬼脸道士回道:“贫道只是觉得四娘和刚打交道时不一样了,初遇时你孤身夜闯公主府,在全府上下的眼皮底下刺杀了刘楚玉,又嫁祸于贫道二人后潇洒离去,贫道那时虽恨你入骨,但也不得不佩服你的雷厉手段,可自打这次北上夹喇嘛,途中四娘又多显露出妇人心慈的一面,尤其是对龚老三夫妇这等无关紧要之人,一次次为其求情,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何四娘么?”
“你这让妾身如何作答,说不是显得奇怪,说是吧妾身却并非那般性格,公主府一事是有仇怨要报,莫说心慈二字,就是将那荡妇千刀万剐妾身都不解恨,而妾身之所以为龚老三夫妇求情,其实是对那附身的孤魂心生恻隐,它生前定然是为情所累又含怨而终,所以才会游荡在陵区内永世难以转生,这般遭遇不正如我那苦命的妹妹顾九娘一样么?妾身见了心中如何能不酸楚。”
“原来如此,见事思人也着实让人心伤。”鬼脸道士听罢叹了口气,说道:“贫道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怕四娘过于仁慈容易栽跟头,盗门非比其他行当,做的都是人吃人的生意,哪怕蘑菇门也不例外,明面上看好似各凭手艺下斗摸鱼,其实多数时候还是在与人斗,就像龚老三夫妇,若贫道提前给他们放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冒什么坏水出来,悄悄尾随在我们后面,届时一狠手给我们后路断了怎么办?”
“妾身明白道长的意思,只是道长会不会过于敏感了,龚老三夫妇不过是两个山民,如何就敢恩将仇报加害于我们?”
“嘿,说你傻你还开始流鼻涕了,贫道发现四娘你骨子里是有股子天真劲,遇事净爱往好处想,那龚老三夫妇是寻常山民么?先前贫道在金殿可是瞧见了龚老三于城楼上下毫不费力,这里面可能有他中了驱神散的缘故,但也说明这人身手不一般,可能是常年窜山打猎练出底子来了,而且此人行事还没什么底线,就连死去哥哥的便宜都敢占,这么一个人再加上个中了邪的娘们,能做出什么事来你敢说?”
鬼脸道士见何四娘沉默不语,心知其有些动摇了,于是继续说道:“这世道猜什么别去揣测人心,人性之丑恶见多了你就会发现,和人打交道都不如墓里的粽子看着顺眼,贫道说这些仅是就事论事,非要与四娘争个对错出来,只消记得小心无大错,宽慰良心的事等到我们锦衣玉食之后再做也不迟。”
鬼脸道士说完就站起了身,这话题没必要继续讨论了,再说下去就是废话了,他走到殿门旁向天际望了望,只见东方已经泛白,看来离破晓也就一炷香的时辰,而鬼脸道士惊讶的发现,随着天色渐明,天上积郁的阴云也逐渐消散开来,垂落下的雨滴已经从黄豆粒变成了芝麻大小,鬼脸道士见状瞬间喜上眉梢,照这么下去冒了一整夜的雨不出一时片刻就会停,那哑谜中所说的云开不见月,如此苛刻难遇的机会难道就要让自己给赶上了?
鬼脸道士转头说道:“四娘,雨要停了!”
何四娘闻声从方才谈话回过神来,惊喜道:“是么?!”
鬼脸道士点点头:“快收拾一下准备动身。”然后就去招呼罗老七,可罗老七刚睡没多久,加上喝了些酒,此时正在状态,任其怎么摇依旧鼾声如雷,鬼脸道士气的骂了句娘,只得手脚齐上阵,拳打脚踢下终于将死猪般的罗老七给弄醒了。
罗老七醒后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身处何地,鬼脸道士见状急忙拿手在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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