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汉安军军阵上方,陡然出现了一大片乌云,嗡嗡响着,像集结成团的马蜂群,正准备择人而噬。
“嗡嗡嗡,嗡嗡嗡...”
那让人心里先是烦躁、随后就是陷入无比恐惧的嗡嗡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
箭矢构成的乌云猛然落下!
密密麻麻的弓弩手、长矛兵一团团,一片片的成批倒下。
沙漠里温差很大。
早上的冷空气已经被日头加热,气温上升,冷热空气对流,无数大大小小的龙卷风,裹挟着黄沙枯枝,在沙地上扭曲、裹卷。
将无数军士们的惨嚎声,统统裹进漩涡中间,使得天地之间的惨嚎,显得温和了许多。
“嗡嗡嗡...”
汉安军军阵顶上,永远都有一片乌云旋绕。
一片乌云嗡嗡嗡地鸣叫着,扑向对面的敌军,乌云尚未落下,汉安军军阵顶上,又是一大片乌云升腾而起!
一波又一波,似涨潮的海浪,让人感觉永无止境一般。
“度儿,愿你能够好生念书,终身莫要沾染军阵之事。”
天气越来越热,卑衍的神情,却越来越冷。
只听见卑衍喃喃自语:“如今的战事,已不是兵法、古籍上记载的那种形式了。度儿,莫要想着在马背上博取前程,天底下,没有人会是汉安军的对手。”
卑衍说到此处,转身向着东北方向跪下:“娘子,以后抚育一双儿女的重担,就全靠你了!为夫无能,唯有以死效忠公孙主公,以求他能放过尔等孤儿寡母。”
言罢,卑衍横刀于脖颈之处,猛地一拉!
“嗵、嗵、嗵...”
魏武卒只进不退。
前方的弓弩手、长矛兵,成片成片的倒下,以至于后来刀盾手也死伤枕藉,也不能让魏武卒有丝毫的犹豫。
“嘭!”
有魏武卒被死去的弓弩手尸首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
从他身边路过的魏武卒,毫不犹豫地越过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同伴,继续往前。
魏武卒浑身铠甲七十多斤重,是帮不了别人的。
“嗵,嗵,嗵...”
魏武卒们,不仅仅是要证明主公对自己的培养,有足够的回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
还需为了家人而战。
若是魏武卒们不能取得胜利,公孙瓒家族,何苦替这些魏武卒供养家人?
近了,近了,离汉安军本阵只有五十丈距离了!
五十丈,骑兵一眨眼就冲过去了。
五十丈,轻装战兵屏住气,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冲过去了。
但这区区五十丈距离,却是对魏武卒们体力极大的考验!
午时沙漠里的烈日,比毒蝎子还要毒辣,比发情的小公牛还要暴躁。
身上的板甲越来越烫,被板甲紧紧包裹住的魏武卒们,已经是汗如雨下。
战靴里咯吱咯吱响,里面都是流淌下去的汗水。
“嘭!”
头顶太阳晒,里面水汽蒸,又有几名魏武卒,不堪闷热,倒在前进路上。
“巨弩卸箭头,裹上布条,蘸火油。”
火娃大队长,五行缺火,通常缺啥就喜欢啥。
火娃果然喜欢用火。
只听见他下令:“窜天猴五十枚,引信联结齐发,预备!”
“投石机转向,专攻残余骑兵!”
文呈下令:“虎蹲炮,集中火力,轰击匈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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