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沉迷在让宫女穿开裆裤的当今天子,都隐约知道这姓文的,治理汉安县,颇有功绩!
大儒,阉宦,外戚,三股不相干、甚至水火不相容的势力,怎么会与区区一个蛮夷之地的小小功曹,产生交集?
活久见。
任是皇埔嵩世代簪缨、家族势力遍布朝野,可谓对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有着非凡的抽丝剥茧的分辨力,也愣是没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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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坚一脸惶急,皇埔嵩心底泛起一丝暖意。
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久经宦海浮沉的皇埔嵩,岂会看不出来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
都是一条沟里的老狐狸,大家都是浑身骚气,就别玩魅惑技能了。
见孙坚替自己担忧,皇埔嵩不由轻笑道:“文台无需忧虑,些许小事尔。”
见孙坚还是不像能够放松的样子,皇埔嵩只好如实告知:“前些日子,那中常侍宋典,遣族兄宋获,前来吾军中,索要钱帛,被我拎着脖颈,丢将出去。”
要说这皇埔嵩也是倒霉,宋典讹诈他的钱帛、赵忠也向他索贿,皇埔嵩有些时候,不禁对着铜镜问自己:铜镜铜镜告诉我,难道我真的长了一副凯子模样?
啊呸!真是八字与阉人犯冲。
孙坚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言语间更是忐忑:“哎呀不好,将军这番,可是将那阉货给惹下了!那些个阉奴,最是记仇,睚眦(yāzī)必报。如今天子偏听偏信,以至于宦官势大,将军何必招惹他呢?”
“人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哪是我去招惹了他?虽说士宦不两立,诸多士林翘楚人物,都与宦官们斗的不可开交,吾却并不愿意参与其中。”
皇埔嵩摇头苦笑,“斗来斗去,凭白损耗了大汉的国力,何苦来哉?有那互相撕咬的劲头,何不用作平息蛮夷作乱、何不用做平定西域,开疆拓土、壮我大汉赫赫威势?”
停顿片刻,皇埔嵩抬头正色道:“这番言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文台切莫外传。”
孙坚顿时感动不已:皇埔将军作为士族的一员,也是世家高门中的一位,却声称不愿与其它士族,一道抗拒宦官集团,这话若是传出去了,皇埔家可就不好混咧!
那些士子定然会朝着皇埔嵩呸呸呸,你这是什么态度?!
反过来说,皇埔嵩能够对自己交心,说明皇埔将军,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哈哈,我孙坚,终究被皇埔将军引为知己了!
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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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惹恼了宋常侍,又当如何应对?”孙坚开口问。
孙坚是一个极力想往上攀爬的人,以后说不得就会与宦官们产生瓜葛,他想看看地位、家世远超自己的皇埔将军,会如何面对宦官,以便自己积累经验,有几分它山之石的意思。
“无他。”皇埔嵩呷口茶汤,淡然道:“惟静观其变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见自己尊崇之人也受宦官欺辱,孙坚心念一动。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咱孙某人,好像能够为劳苦功高的皇埔将军,做点什么,好好替他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