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半死不活。
此时的骑兵,还没有马镫。
羌人骑兵的装备,更是简陋:一根皮绳打个结,吊在简易马鞍一旁,就算是可以借力上马的设施了。
皮圈虽然制作方便,却极易让骑手在马失前蹄的时候,被皮绳套住脚踝,使得骑手被摔倒的战马,连带着一起栽倒在地!
运气不好的,当场被战马压断胳膊腿,也不奇怪。
死了死了,死了便是一个了;这个年代,重伤、残疾了,才是最惨的…
猫嫌狗厌,婆娘儿女尽皆排侃:哪有多余的吃食,养活你这个废物?
残废残废,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残了,就惨了…
只见羌人骑兵前面的战马栽倒,后面的还在全力冲刺!
这种情况下,任你骑术再高明,也是无用。
运气好的,战马连续跳跃,堪比跨栏跑……无奈,前方还有无数“鼹鼠洞”般的小洞穴,张着黑洞洞的小嘴,等着吞噬一只只马蹄…
哪怕你逃的过前面三月三,也很难躲过后面八月十五。
呸呸,是避过了前面第三十三排坑,也未必躲得过后面第八十五排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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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在距离前哨营外围五六十丈的地方,战马惨嘶,骑手哀号,整个军阵,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洛阳铲”,汉安军扎营必配装备。
简单好用,便宜实惠,实属替骑兵挖坑、给敌人减速的利器!
前哨营扎营之初,军士们便在军营周遭,用类似洛阳铲的器具,挖了无数陷马坑。
陷马坑不大,半尺方圆、两尺多深,一个个陷马坑挖起来,快捷无比。
尤其是凉州这种含沙量大的土地上,双手扶着铲子,一只脚用力一踩,再将铲子往上一拉,就是一个合格的坑…
端的是挖坑不算累,马蹄陷进去了……立马得跪!
工欲其事,必先利其器。
汉安军有各种利器相助,基建狂魔的称号,真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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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前锋的哈尔罕、托班舒涵,还有“前来指导打劫”的参狼羌小首领,眼见前方失利,一时间只能面面相觑…
哈尔罕望向托班舒涵,满脸的询问神情:这次,我真没曰狗。呸呸,是我真不明白,这是啷个回事……你,晓得是咋回事么?
托班舒涵摇头,满脸的褶皱荡漾,好似恶霸犬:我原则上不曰狗…呸呸,我多数情况下,都是搞求不懂。一般都是,让我举手就举手,劳务费、会议纪念品,轻轻松松搞到手。
哈尔罕与托班舒涵,都侧脸看看参狼羌小头领。
小头领重重地哼了一下,并不吭声:老子基本上,不曰狗…呸呸,老子几巴上,没得老筋…呸呸呸,老子基本上,没带脑筋。别问我,老子现在心疼,脑壳更疼!
三人愣在原地,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土地,坑起咱们这些羌人来,咋比那些汉人还狠?
——还会吃人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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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骑兵小首领,显然不是自诩那样,是一个没脑子的主,他见势不对,立马下令:兵分三路,给我从三个方向进攻!
骑兵们依令行事。
有脑子,并不代表脑子就一定好使。
分成三姑…三股的骑兵们,好不容易快将一面的陷马坑填满了,这下子可好,还得再去填另外两个方向的陷马坑!
又是一阵噼噼啪啪、额滴个娘啊、哎呦,我的大大……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本钱,扑通扑通填进了坑里,托班舒涵心疼的大吼:“放箭!给我缠上火油布,点着了射!”
哈尔罕一马鞭,抽在托班舒涵后背上,“射你姆妈!烧光了,还抢个屁啊?”
疼的托班舒涵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呐呐不敢再言语…
小头领铁青着脸,“战兵呢?战兵死哪去了?”
哈尔罕扭头一看,“哈哈,战兵来了!”
甘宁遥望羌人的战兵,铺天盖地而来,脸色也开始变得严峻:“发旗令:全部弓弩射击,平射!然后后勤兵撤回大车阵,装填连弩!越多越好。”
营盘正中,上百辆大车围成一个圆圈,首尾相连,挡板竖起,作为前哨营最后一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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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羌人战兵的参战,形势一下子变得严峻许多:只见无数战兵张弓搭箭,“嗖嗖嗖”地往营盘里抛射…
汉安军开始出现伤亡!
骑兵们好不容易越过了陷马坑的范围,兴奋的嘴里嗷嗷嗷直叫。
数十名骑兵掏出绳索,抡圆了就往木栅栏上扔!
栅栏后面脚手架上的军士们,赶紧分出一部分人手,抽出腰刀便砍绳索!
这下子,让原本就捉襟见肘的人手,就更加不敷使用了。
套牢了绳索的羌人骑兵,拽紧绳结,打马扭头便用力拉!
木栅栏变得摇摇欲坠,幸亏有脚手架与之相连,赖以柱其间…
随着越来越多的绳索,套牢了栅栏,“嗵”地一声,一段栅栏终于倒塌!
数名汉安军士,也被连带着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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