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安县宾馆」已经装修好一部分房间了。
李恢、赵正,与文呈正在内院一间茶坊中饮茶…
“文君,这次是不是闹的有点大了?”李恢治民水平一流,人品一流;
就是胆子属于二流,开口提醒文呈。
“盖世功劳,当不得一个「矜」字;弥天罪过,当不得一个「悔」字。”
文呈还是喝不惯这茶汤,干脆用栀子水代替,对二人道:“天道不彰,万民如置身于沸油滚汤…民众过的什么苦日子,李兄比我清楚!”
文呈家以前虽说是寻常人家,倒也没受过苦;
李恢原本是云南那边的官员,结果被叔父的事情牵连,弃官而逃;
一路上,什么苦难没经历过?
闻言,李恢黯然神伤,道:“为何清廉官吏,无法在官场立足?为何万民勤劳,却食不果腹?为何…”
赵正阻止住了姐夫的“十万个为什么”,
开口道:“思索宇宙、人生奥妙,是道家的事;制定礼仪、教化万民,是儒家的事!我等升斗小吏,做好手中事、管好贪婪心,足矣…兼济天下之任,交付与文君这样的人罢!休要庸人自扰。”
这赵正,一语双关呐:既推托掉了决策失误的责任;还含蓄告诉大家:俺连住房都没有,至今一家人都借住在工地…
买房子,历朝历代,好像都挺难的。
文呈正在差人拾掇那些被没收掉的豪宅,将这些大院改造成“官吏公租房”,犹如后世单位“鸽子楼”、“群租四合院”的房子,象征性地收点租金,分给各级官吏们。
当官会没房子住?没个百八十套的,那当官图个毛线!
“说得好!”
文呈抚掌大笑:“不过先申明,我也不是济世贤达,泡桐做大梁——不是那块料!”
“我也是石臼里面擂花椒面——没有「莫奈何」;”
文呈笑道:“如若有一天,有人治民的才能远超于我,我自会卷起绵被拿起枕头,赶紧给他腾地方!”
李恢拱手:“文君的胸襟,让下官由衷叹服啊!”
赵正比较直,硬邦邦说道:“不贪权、不恋盏,方为大贤!但愿文君言必践、诺必遵!”
“放心,吾本布衣,混迹于闾里;因缘际会,得以窃居此位…”
文呈真心笑道:“身居三公又如何?左右尽是奉承之辈、皇权面前都是狗!”
文呈正色道:“所有人都挺直腰板,大家做个真正的「人」、做个普普通通的「人」,才是我所追求的目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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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言语,属于魏晋南北朝流行的“空谈”。
凡人间事,都是一分为二、有利有弊、相辅相成的;既不能一棍子打死、更不能将它抬上神坛…
被抬上神坛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空谈,也是有它的益处的:可以让思维天马行空、可以辩证“略”、可以探讨方向性的东西。
你可以尊称它为:辩论、演讲、培训、讲座……
当然
你也可以嗤之以鼻,将其叫做:扯皮、吹牛、洗脑、开会…
这个世界之所以美丽,那是源于它的复杂性、来自它的多样化…
天上既要有苍鹰,地上自然缺不了苍蝇;
水里有海龟,陆地有海归
河里有小王八,村里有小霸王…
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它都客观存在着。
爱与被爱,是一种幸福、也可以,全是你刻骨铭心的痛楚……
这就是人生啊!
生活的多样性,造就了多姿多彩的人生。
由于恐惧、因此而产生抗拒的人呐,你是想回到原始社会吗?
看上了谁谁谁,一棍子下去,就扛回家?
再来一个比你强壮的货…死吧你!
任何时代,都有它的规则…
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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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破坏性建设」。”
文呈对二人解释:“先将坛坛罐罐砸烂再建;白纸上面好作画!如果由你我去劝说那些占据良田千亩、隶奴上百的豪强大户们,拿出土地来租给无地农夫…你们猜猜,豪强们会乐意吗?”
“当然不乐意!”赵正、李恢异口同声回答。
赵正道:“花钱买点隶奴,好比花钱买大牲畜;以后生出来的小隶奴,依旧还是豪强家的牲口;隶奴们世世代代替豪强大户人家白干活,谁会乐意将地租出去?”
“即便是租出去,那租子、徭役、税赋…”
李恢叹口气:“朝廷厘定十五抽一、最仁慈的时候,甚至是三十抽一!可实际上,徒附承担的至少是十之三;加上税赋,已经超过一半的产出,得拿出来交租纳税。”
文呈点点头,赞同李恢的估算结果,开口道:“结果徒附家无余粮、隶奴头上无财产;豪强大户隐匿人口土地,官府收不到税赋…”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赵正满脸的无奈。
文呈一笑:“是啊。故而,我等要趁朝廷无力干涉益州之时,赶紧完成「土地再分配」、完成「隶奴徒附解救」计划。等我等发展壮大之后,再图其它!”
三人统一了思想认识、明确了短期目标;
只等板楯蛮去砸光坛坛罐罐,便要开始分田地、去除奴籍、展开轰轰烈烈的大建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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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洛阳.北宫崇政殿
“禀皇上,左中郎将皇埔嵩,已将羌人驱赶至三辅;护羌校尉泠徵,领兵从金城方向进军…”
司空张温出列,向满朝朱紫介绍军情,“或许,平定此番羌乱,指日可待也!”
“指日可待?张公言过其实了罢。”
光禄大夫杨赐出言道:“三辅,乃是高祖长陵所在;皇埔左中郎将兴兵,必然投鼠忌器、瞻前顾后;以赐看来,数月之内,绝无平息羌乱之可能!”
众臣皆附议
灵帝沉吟半晌,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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