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才是万死莫赎之罪啊!”
“呵呵,顾大嫂想多了,不过是寻常的接人待物、安排那些妇人做事、打理日常杂事而已。”
文呈喝了一口面汤,“管理管理,管好脚背山上的钱、物;理顺里面各色人等之间的关系,就是合格的管理者;这事儿,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多观察、多思考、多学习就是了;”
文呈放下碗,一脸正色道:“唯有一点,有一位李风的嫂子,顾大嫂万万要关照好她,她想做事就做,若是不想做事,就让她休息!一切都须随她心意。”
与当初“誓不女从”顾大嫂谈妥诸事,明日“顾记汤饼铺”正式关张大吉,顾大嫂三口搬入脚背山,开始打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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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很忙,真的忙的四脚朝天、累的直吐舌头:
招贤纳士的文告已经贴出去了,招纳教书、铁匠师傅、木匠、石匠、泥瓦匠、炼丹师、炼钢高人、建筑大师、种地老把式、养殖能手、烧窑的老师傅……
这些手艺人,只要你手艺好,不怕你要的工钱高!
至于教书先生,招纳的对象还有点奇怪:不要求通读经史,只要求算术过硬、知识面广泛、不拘泥于儒家学说,墨家的人最好!
新型亭舍的管理,也是一门新学问,只有文呈心中才有点概念,这就没办法找人替代自己,去培训那些优秀的军士们,只能亲力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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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正在茅坑里轻松的赵正,被紧急任命为“汉安县严打行动代指挥使”。
赵正不愧是干吏、能吏;听明白了文呈的决心、意图和目的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立马一声令下:
早有准备的一千二百名汉安县兵、三百脚背山集训的安保队、黎敏的五百骑兵、雷公山借出来的一千精兵,加上文呈姐夫梁正打着“两县合并抗夷演练”幌子抽出来的五百名南安县兵,共计三千五百名军士;
随即分赴汉安县各乡、里,进行“汉安、南安两县,抗击板楯蛮拉练”。
组织县兵冬季军训,是益州各地的传统:春季要忙于春耕,夏天容易中暑,秋天要秋收、结算税赋;
冬天服徭役、军训,就是最合适的季节。
只不过,这次冬训,规模稍微有点大……想想也正常:汉安军队,刚刚与板楯蛮苦战一场,哪能不打起精神练兵?
加上雷公山新近归附了朝廷,参加军训纳投名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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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傍晚,碗厂乡游徼兵营。
邓游徼一脸担忧地向“锦帆贼”头目许林道:“许兄,我咋感觉有点心惊肉跳的啊?”
许林一身华服,满不在乎的夹起一块鸡皮,“老弟你是因为听说段八爷被捕而担忧吗?那文二郎,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拿段八爷来立威罢了;兴霸还跟着文家二郎混咧,没听见兴霸提刀去砍文家二郎呀…那就是说,段八爷用不了几天就出来了。”
邓游徼摇摇头:“段八爷何等人物!哪是他文家二郎敢动的。我是觉着,这次军训挺邪乎…”
“屁!满县各乡的游徼兵勇都莫参加,你多少年没鸟县里那些官老爷了,他们难不成还会厚着脸皮找你去参加军训不成?谁乐意跑来自讨没趣。”劫掠过数县的许林,毫不为意。
一旁长的干巴巴的“巴山大侠”咕噜一口酒,重重地将酒坛一墩,“邓老弟担心个啥子嘛?在这碗厂乡,有你一百多弟兄、许大侠手底四百多豪杰,哪个花儿敢来这里吆五喝六?”
正在此时,营门口执勤兵勇来报:“报游徼大人,外面来了县寺兵曹佐吏王霸王大人求见!”
兵曹佐吏,乃是游徼的顶头上司,王佐吏居然需要“求见”邓游徼……可见这碗厂乡游徼,早已习惯了脱离组织、自立为山大王的日子了。
无组织无纪律,要不得,是要打屁股的!
邓游徼闻言一惊,赶紧问兵勇:“他带来多少兵马?”
“好像是二百多,三个百人队的样子。”兵勇回禀道;
三个百人队,满编三百人,加上三个“百人将”、“主将”的护卫亲兵、传令兵、探子队、旗号手、鼓手、书吏,应该在三百五十人左右;如今才两百多人
——看来,这王霸吃空饷,也是挺狠的,嗯,这个数额,挺符合当前的行情!
邓游徼望着许林,许林瞪了他一眼:“瞧瞧你那怂样!老子纵横长江数州郡、拳打县令脚踢县长,怕过谁来?惹毛了本爷,汉安县都能给它端了!”
邓游徼一脸献媚,“那是那是,许大侠的赫赫威名,益州荆州交州,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可,小弟这不是心里没底,想着有备无患以防万一么!”
许林啐了一口,“巴山大侠,你去召集兄弟们,晚上来与那王霸带来的土包子们豪饮一场,让他看看什么才是上的台面的人物!”
随手折断象牙筷,许林拉起邓游徼,“走!你去迎他,许爷我倒要看看,这王八清蒸还是红烧好?”
那巴山大侠,自去召集各路江湖豪杰不提;邓游徼与许林站在大堂门口,静待县寺王霸佐吏的到来…
去营门迎接?不存在的,小小一只王八,还不配劳动威名远扬的许大侠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