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队伍行进至邻水乡地界,只见乡村里舍中,一片狼藉:被推倒的茅舍、点燃的柴垛;满地漏网乱窜的鸡鸭鹅、野狗家猪…
平民百姓家,似乎受到的侵袭并不是很严重:板楯蛮是穷人里的穷人,只抢一切能够果腹之物、御寒衣物;
连贫民身上的麻衣都不放过!
因此,一路上见到赤果果着身子、被惊吓的瑟瑟发抖的男男女女不少,却没多少杀戮之惨事发生…
倒是大户、豪强家倒了大霉:整个家宅里,被翻得干干净净!吃的、穿的,统统打包带走;
卧室、厅堂,那是被翻了个底朝天;连地砖都被挖开,想必是欲意挖出,这些豪强大户们的藏金地窖!
光屁股的大户千金们,哭嚎着、用稻草蓑衣遮掩着自己的光洁之躯;文呈几皮鞭,抽在那些流着口水、直盯盯地看着女眷身子的兵勇…
王霸厉声下令:若是谁敢欺辱妇人,立马格杀在当场!劫掠财货者,剁掉一只手!
两百纪律严明的属下,立马充当起“军法队”,斩杀了两人、剁掉俩名往怀里揣铜钱的兵勇右手,队伍方才没敢继续为祸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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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将两百可用之兵,分成两个五十人队、一支百人队;
五十人队,在两支汉安军队伍前,负责强攻板楯蛮的兵马,作为“锋矢”;一百人队,在后方充当“督战队”的角色。
文呈是万万不敢将此二百人,夹杂进那群乌合之众里面去的——被这些混账货,裹挟着打仗,一旦乱将起来,反而将好兵裹挟成了溃兵了!
这些兵勇,打顺风仗是没问题的;摇旗呐喊还是颇有声威。
故此,前方那两组“五十人队”,就亚历山大了:必须不惜代价地冲开板楯蛮的阵脚!
无论死伤多少兄弟,都得将板楯蛮撕开一个口子!
那可是姐夫梁正,辛辛苦苦积攒多年的老本啊!
也都是文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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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支队伍,保持进攻阵势。
前方两支五十人队,五人一伍、呈三角形;十个同样的三角形军阵,再组成一个大的三角形。
身后跟着长长的汉安军,最后是一百“督战队”兼“断后”的梁正私兵。
文呈与史大人夹杂在私兵中间,那身披猩红披风、着烂银锁子甲的史大人,高座在北地良驹上,端地威风凛凛!
反观一旁的文呈,就形象可怜了:歪歪扭扭地坐在一匹滇马上,身上只着皮甲。头上帻巾也歪了、身上的儒袍也皱了;只是一脸的坚毅,还让人觉得,这货,嗯,还算有点勇气、有点担当的样子!
带来的陈相,那表现,都比文呈好多了。
造出高桥马鞍并不难;双马镫更是分分钟都能够做出来…至于铁马掌,那就更简单了。
文呈不想过早地拿出这些利器;毕竟现在打个板楯蛮,相当于家族里打群架——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
顺当的时候,一拥而上;打不过了就一哄而散…
双方其实,都是实打实的一群乌合之众。
对于这种“治安战”,没有大规模的骑兵对冲,用不着拿出高端装备;
过早地暴露了双马镫,这种能够极大地提高骑兵战斗力的装备,只能便宜了匈奴、鲜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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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至邻水乡街上,街道两边的民宅中,时不时冲出来几个提着粮袋、身上穿着无数层衣服的蛮人!
手里提着鸡鸭、牵着猪狗的都有!
这些零星蛮夷,都无需王霸那手下动手,汉安军砍杀几个这种浑身臃肿、两手不空的板楯蛮,倒也轻松…
板楯蛮已经与汉民融合数十代人,其实在外貌上,几无差别。
不过要区分是不是蛮夷,其实很简单: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是受害者、是汉民;
身上衣服一层又一层的、肩背粮食、手提鸡鸭、怀里鼓鼓囊囊的,一矛捅死便是!
错不了。
及至杀死数十名板楯蛮之后,许是有小头领溜去告知了大头目;
只见街对面黑压压地窜过来无数乞丐——呃,说他们是乞丐,其实都夸他们了:衣衫褴褛、赤脚、头发脏的裹成一团;脸上泥水、污垢、汗水、血渍,糊的分不清原本的脸色…
手上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拿得起缳首刀的,必定是小头目;拿标枪的,应该是族里比较得力的打劫成员;拿竹弓、腰里别着弯刀的,可能是族里的猎户,算是有战斗力的成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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