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伍良伍艮兄弟俩,一前一后地陪着文呈回到里门处,里门早已关闭。
其实此刻已经宵禁,街上有丁勇巡逻。
普通人等,被巡逻丁勇们捉住,有钱还好办,掏一把铜钱便可通融;
没钱的话……没钱你还说话这么大声?
给我打!一点事儿都不懂。
文呈自然是无惧巡逻丁勇的,没公器私用、让丁勇搀扶自己回家,都算讲原则了。
好多丁勇的名字,还是文呈替他们写在名册上的呢!
任何律法的执行效率,都是看人下菜的……不是吗?
……
其实古代夜间宵禁,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时候照明设备还很原始,乌漆嘛黑的,半夜三更出来的不是赌徒就是贼偷;
又没有啥“夜经济”可发掘,夜间不宵禁,只能方便了摸进城来的探子、便宜了偷鸡摸狗之徒。
平常人天还没有黑都睡觉了,谁还跑出来溜达……费鞋。
若是遇到突发疾病的,丁勇们也不会刁难,说明情况、让丁勇检查一下,自然也会放行。
……
待行至里门处,里坊间的栅栏门,早已紧闭。
文呈刚欲呼叫看门之人开门,伍良说:“二叔,无须唤将那厮,拖拖拉拉甚是麻烦。且让我打开便是。”
说完,也不待文呈答复,径自一扭身,攀援而上,三下五下,便翻进了里坊。掏出那小鸟,朝着里门的凹舂里,撒了一泡童子尿,在腰带上擦擦手,随即打开了半扇里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看来这货,没少干这些勾当!
不过文呈倒也不奇怪,因为知晓此番功夫,乃是伍家祖传:伍良的父亲和伍良的两个叔父,都有此技艺……伍家是贼偷世家。
……
因为文家父祖辈,于伍家有恩,似乎是文呈的大父,曾经在疫病中,救过伍家老小。
因此伍良伍艮平时有何勾当,也不会瞒着文呈,甚至时不时还在文呈面前,显摆显摆呢。
伍良伍艮兄弟俩,压根就不惧文呈——呃,好像汉安县城里,这俩砍货,还没有值得他俩畏惧的东西。
贼曹曾经拘捕过伍良,抓进去一顿皮鞭;伍艮便在县寺门外破口大骂,骂的那叫一个不堪入耳,内容让燕栖楼的老鸨听见,小心肝都得抽抽。
贼曹实在是气愤不过,将那伍艮也提溜进去一顿棍子……也不敢打的太过。
毕竟两兄弟,也无切切实实的罪名,打出好歹来,一是不好交代;
二来伍良的父亲、俩叔父,恐怕会拍贼曹的板儿砖——那三人,真的是敢以命搏命的。
哪有日日防贼的道理……更何况这贼还改行了:改拍砖。
任谁也没那自信,能够一辈子躲过去。挨上一次,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伍良伍艮一瘸一拐地从县狱出来。当晚贼曹家,柴禾跺就着火。
第二晚茅坑里全是鹅卵石,将偌大的一个粪坑,塞的满满当当……臭气四溢不说,清理起来还特别费劲儿,那玩意儿用粪勺掏不出来,全得用人手一块一块地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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