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仗迂腐,听宁馨的意思他似乎并不喜欢云、月,那么云、月该是勾引俊仗不成,转而与代王妃接近,大概颇有成效,只是云月刻意结交一个出了登莱就没有多大影响力的国舅,是何用意?莫非是看中了充耀岳家的势力?
宁馨只嗯了一声,就停了下来,为尊者讳,她自然不能多说,常威便旁敲侧击道:「那晚你刺我一刀也就罢了,干么非惊动你师傅?她与肖连云正习道家阴阳双修之术,你这么一来,岂不让她尴尬?」
「道家阴阳双修之术?」宁馨不屑道,目光灼灼地望着我:「那我日后也去习这道家阴阳双修之术,三哥你可愿意?」
「大胆!」呵斥了一声后,常威突然笑了起来:「你要是真嫁给我,你就会明白,我就是你最好的双修老师。」
「三哥,人家真想嫁给你~」大概是想起显灵宫的**景象,宁馨的身子又火热起来。
天刚蒙蒙亮,青鸾就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常威坐在官帽椅上,宁馨偎在他怀里睡正得香--她天真的脸上流露着恬静安详的微笑,就像父母怀抱中的婴孩一般。
嗔怪地望了常威一眼,青鸾起身下了碧纱橱。常威想把宁馨抱上床,身子刚一动,四肢就一阵酸麻,又一屁股坐了回去,顿时惊醒了宁馨,而青鸾也慌忙跑了过来。
「宁馨儿,你可真重啊!」抱了她一夜,全身都被她压麻了!
宁馨心情舒畅,却不在意,只嬉笑了两声,冲外屋喊道:「小红,快进来给我三哥松松骨头。」
转眼却见青鸾已经伏在我身边仔细搓揉着常威大腿的肌肉,她微微一呆,眼珠转了两转,偷偷给小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然后挪到常威身后,一双玉手悄然搭上了他的肩头。
身上的麻痹感很快就消失了,可常威却舍不得喊停。青鸾跪在膝前,那轻纱罗衣虽然宽大,却隐约可见那对绝妙的玲珑凸起,云鬓蓬乱,睡眼朦胧,更是别有一番温馨滋味。
而背后宁馨的丰挺双丸也不时在脖颈上蹭来蹭去。早晨本来阳气就重,此刻胯下越发蠢蠢欲动,就恨不得那四只在我身上细心捏掐的软绵绵小手干脆转移阵地,好让自己憋了许多天的发泄出来。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就听充耀惊讶道:「小红,你怎么在这儿?」小红支吾道:「郡主她……她在……要我们在这儿伺候李公子的……」
手
「离开宁波,我就径直回了师门,和师叔讲了事情的经过,师叔安慰了我一番,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暂时不要去管江湖的事情了。我也正有此意,便在师门闭关修练。」
青鸾机警过人,听常威一直用着假名,话就不敢说得太明白,师门名称长辈名讳都被她一一隐去。
「四月初的时候,师傅突然送来一封书信,说她和我的师徒缘分已尽……」说到这里,青鸾顿觉委屈,声音呜咽起来,被常威攥着的小手微微颤抖,一行热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四月初?那该是舰队刚回来的时候。]常威微微一怔,一边替她拭去泪花。
青鸾哽咽着,过了一小会儿平静下来,才道:「师傅平素多是云游在外,近几年来,更是极少回师门。」
「老朝这家伙果然在外面乱跑,去年夏天更是跑到美洲去了!」常威不惊讶,知道朝天阙化名王臣。
常威很想问青龙会在哪里?还有很多问题从心底涌起,可此时却不便开口问青鸾。
心思转回来,实在是想不明白青龙会为什么突然要断绝与青鸾的师徒关系,问道:「那,你师傅信中究竟是如何说的呢?」
青鸾从贴心的香囊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常威,展开一看,却是用苍劲的钟王小楷写了满满一页。
「青儿儿见字如晤:汝入吾门下,已十六年矣。汝性聪慧,足快吾心;而门内诸心法,汝亦尽知。吾尝言:他日光吾派门楣者,鸾矣!此言验之不远矣!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汝心法有成之际,即吾师徒缘尽之时!何也?昔日孟子拒齐王,『言其不可而不言其所以不可』,今吾效之,他日汝当自知矣。临别之际,赠汝一言--天道不可证、仙道不可凭,切记切记。他日有缘,自会重聚。」
一封信直看得常威莫名其妙。
朝天阙在信中不仅丝毫没有透露开革青鸾的缘由--他只是极不负责地留下了一个虚无飘渺的「日后当知」,而且字里行间只是流露着对青龙会武学宗旨的怀疑,如果她不是青龙会挂名的总舵主青鸾师傅的话,常威真要怀疑他是想叛出青龙会了。
仔细观察,那笔法丝毫没有局促散乱的痕迹,想来不会是被人胁迫写下此信。
胁迫朝天阙?江湖上怕是只有常威才会生出这个念头吧!自嘲地一笑,既然这封信的真实性勿庸置疑,朝天阙何等人物,这等事关前途命运的大事,她岂能当作儿戏?!
心中仔细思量起来,一条清晰的脉络透过模棱两可且矛盾重重的话语渐渐浮现出来。
不过,正因为如此,从信中可以找出很多理由来安慰青鸾。
良久,常威心中才下了决心,既然常威已然表明了自己的心事,那我就不能再让她在将来心存一丝遗憾!
「青儿,你师傅要解除你和她的师徒关系,这一点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不过,你师傅此举却是大有深意。」
青鸾嘴角现出一丝苦笑:「师弟,我眼下心乱如麻,竟不知师傅她还有什么深意……」
「青儿,我不知道心剑如一心法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不过,一句『天道不可证,仙道不可凭』已然道破天机,我猜你师傅眼下的见解想必是大异于从前吧!」
青鸾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厌倦。
常威心头蓦地一动:「莫非此信已有他人看过?那定是你师叔了,她对这句话一定是大为不满吧!不过,这应该都在你师傅意料之中。说起来,观念的变更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对你师门来说它是利是弊更是一时难以预料。青儿你武功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又是下一代掌门的有力人选,你的意见举足轻重,你师傅不欲师徒关系影响了你的判断,故而说你们师徒缘分已尽,却不说把你开革出门,实在是用意颇深。而不管她的新观念能否被众人接受,她都认为,日后光大门楣的人,只有青儿你!」
「何况,师徒缘分尽了,还有亲情。记得你说过,她在你心中就像父亲一样,而在他心中,你何尝不是她的女儿!一句青儿,已尽道一份真情,若你心剑如一没练的斩断了七情六欲,日后相聚,怕是比师徒更亲近呢!」
「人家的心剑如一早就有了破绽,」青鸾喜上眉梢,眼中射出万道柔情:「师兄,听你这么说,我开心死了,不光是为了师傅,更是为了你真心待我。对于江湖,我已经倦了,真的厌倦了,我只想做一个小女人,能为……为你素手调羹……」她越说声音越低,眼中爱意却越来越盛,灼热的目光竟似要燃烧起来一般。
「素手调羹?难道你不知道闺房之乐有甚于调羹吗?」说话间,常威已经轻轻吻上了她的嫩白手背,而那手心已是潮热无比。
宁馨儿……真是个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