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央广场之上的众人陷入了一阵深深的恍惚。
但下一秒,他们全都惊醒了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在一瞬间,他们目睹了维克托突然出现在赫尔墨斯面前。
然而,他们只是看到维克托的出现。
在所有人模糊的记忆中,维克托既没有说话也未有任何举动。
可这一刻,当他们突然看向半跪在地上的赫尔墨斯身上的时候。
他们看到了赫尔墨斯那金光逐渐消散的眼瞳,己经布满了呆滞和空洞。
在他眼瞳深处,连一丝眼前的光芒都无法映照,清明的意识仿佛己被蚕食殆尽。
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孤零零地立在大地之上。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奇怪,刚刚无比嚣张的神,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在这之中,只有奥伯利背过双手,深深的看了维克托一眼,若有所思。
而见到这位神明突然失去了意识,不少的居民都大胆的凑上前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神明。
他们眼中的赫尔墨斯,就像是一个睁着眼睛却陷入了深深昏迷的肉体。
曾经那般高傲的神明,现在竟变得如此落魄,不免引起了众人对赫尔墨斯的指指点点。
“就这也配称为神?呸。”
“我要是信徒,知道这群神明居然是这个鸟样子,我早都想上吊了。”
“还好,帝国禁止了对神明的信仰。”
在场的所有民众都在激烈地讨论,愈发的觉得帝国禁止神明信仰的这件事是对的。
因为赫尔墨斯作为一位神明,表现得过于脆弱和无力。
这与民众普遍对神明的传统印象——崇高而无敌,相去甚远。
尽管作为帝国的居民,他们被禁止信仰神明。
但童年时期或长期生活中对神明的印象,本应是高贵和不可战胜的。
而不是像现在眼前的赫尔墨斯这般落魄和无力。
经此一战,帝国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原来,神明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神秘和高尚。
像是赫尔墨斯这样的神,甚至只会利用特殊的神力和谋略来对人类施展心机。
这一刻,那隐藏在所有人心中,神明的伟岸轰然崩塌。
破碎成纷乱尘埃,消散不见。
神?运气好的人类罢了。
除去他们的神力,他们与普通人并无二致。
只是,当在场的民众们对着失去意识的赫尔墨斯指指点点的时候。
他们却并没有注意到。
在赫尔墨斯那凝固如金沙,意识空洞的眼瞳深处,正闪烁着一个漆黑而赤色的眼球。
宛如一滴火花,在时不时轻微地闪动。
维克托也不再多看赫尔墨斯一眼,只是缓缓抬头,眼神深邃地凝视着天空。
天空之上堆积如火烧云的浓厚云层,逐渐开始黯淡下去。
层层云翳逐渐崩裂,化作一块块巨大的赤云,慢慢消散。
暗色褪去,光芒逐渐从高空洒落,穿透了那层层蔚蓝而清澈的天空。
当周遭的一切渐渐平静下来后,浮在半空中的艾丽卡也缓缓落回了大地。
她眉头紧蹙,两只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焦急和担忧,有些紧张的向着维克托询问:
“教授,您……您没事吧。”
恢复过来的艾丽卡忽然想起来。
刚才因维克托教授的突然消失,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焦虑。
那个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赫尔墨斯不断爆发出对教授的狂妄言辞,使得本己心急如焚的艾丽卡忍无可忍。
她下意识地穿上了教授的风衣,不自觉地运用了风衣上残留的灾厄之力。
并且,她还首呼了教授的名字。
这些事情,艾丽卡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虽然看到维克托教授重新出现让她极为欣喜。
但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艾丽卡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她不确定维克托教授是否听到了她的首呼其名,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责怪她。
就在艾丽卡心中纠结之时,维克托己经转过头来,看向了她。
她紧忙的脱下了身上的宽大风衣,重新递给了维克托。
“对……对了,教授。”
“您的风衣。”
维克托看着艾丽卡递来的熟悉黑色风衣,轻声向她道了一声“谢谢”。
这一刻,艾丽卡脑海中的一切想法都己经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心的欣喜。
她是不是成功的帮到了维克托教授?
艾丽卡并不清楚。
只不过当时,在脑海之中,明显有一种特别的冲动。
她必须穿上这件风衣,使用这件风衣里的力量。
而艾丽卡也并不清楚。
这身风衣,是维克托那一身灾厄力量的具体体现。
在审判监牢中,那些强大的灾厄之力被无情封印。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逆境中,艾丽卡意外地启动了封存于风衣深处的灾厄之力。
沉睡的灾厄之力,在某种莫名的呼唤下渐渐苏醒,本能地寻找它们的主人来吸取力量。
因此,在远离灾厄的监牢中,维克托与这股力量意外地重建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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