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男生的哭声里,安甜就听到了这么一个直到最后还很有勇气的男孩子的故事。
“那天我和小简一起吃饭回来。”
他们是高三生,终于高考完,也准备离开学校各奔前程,同窗三年当然要最后聚聚,就举行了一场班级的毕业饭。
年轻人一起吃饭唱歌到了大半夜,时间很晚了,他们才三三两两一起离开。
他和傅简关系最好,看到天色晚了,就想着一起回傅家休息,一起出了饭店就坐在不远处的路边等傅家的车子来接。
“车子还没来,我们就在边上的一个公交车站等。”
毕竟公交车站有椅子有灯光,他们可以坐在椅子上聊天。
而且,已经午夜了,公交车已经都收工了,他们坐在这里也妨碍不到谁。
“可快十二点的时候,就从路口开过来了一辆公交车。”这公交车破破烂烂,和现在满大街运营的很高档的公交车完全是两回事,一副随时要报废的样子。
它慢悠悠地停靠在站点的时候,昏黄暗淡的光线从玻璃上透出来,两个大小伙子还在偷偷开玩笑说,这公交车都能进博物馆了。
他们都是十八岁的大男生,在大半夜也都没觉得有什么害怕,可这时候,他不经意地看了这公交车的一眼。
说到这里,男生几乎说不下去了。
“窗户里头,我就感觉好像有人对我招了招手,就,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晕晕的,不由自主地就上了公交车。”
就像是被迷住心窍了一样,他就看了那么一眼,看到灰蒙蒙的车窗里有人对自己招手,然后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迷迷糊糊地上了车。
他摇摇晃晃,浑浑噩噩地在朋友诧异的叫声里上了车,连傅简用力拉扯自己都没有停下脚。
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迷迷瞪瞪的样子,傅简这个也只有十八岁的男孩子,在这个时候决定不能让自己的朋友一个人上这么奇怪的车子。
他追了上去,一起上了车,然后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男生上了车子就清醒了过来。
想要和傅简下车,可车子已经开动。
“那司机,那司机……”男生颤抖着对认真听情况的安甜说道,“他没有眼白……”
那是非常可怕的一幕。
当他们请求司机开车想要下车,司机面无表情地转头,用平板的语气让他们,“等下一站。”的时候,他们看到这个司机没有眼白,整个眼睛是漆黑的一团。
在昏黄的光线之下,这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一刻,两个男生都很害怕,特别是看到车厢里还坐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他们没有敢再发出声音,急急忙忙听司机的话走到后车门,希望能等到下一站赶快下车。
就是在这个时候,男生感觉到傅简塞给自己一个东西。
他那时候很害怕,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当公交车果然缓缓地再一次停下来,似乎没有骗人,准备停靠新的站点,当两个大男生就要下车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的背后突然拉扯了自己一下。
他觉得脑子晕了一下就清醒过来,毫发无伤地走下车。
可同时跟自己下车的傅简却变得浑浑噩噩。
男生的裤袋里,一个小小的拇指大的小玉石炸裂成了一捧细小的粉末。
而男生转头,摸着被玉石炸开时扎得全都是细小的血口的大腿,回头去看那辆公车,就见车子重新启动,而傅简的模模糊糊的影子,被关在了后车门里面。
一眨眼公交车就消失了,男生都觉得自己像是看错了。
因为明明傅简就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还在公交车上看到另一个傅简。
可当他发现傅简像是傻了一样,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马上就害怕起来。
他急急忙忙给傅家打电话,因为愧疚,也一直都留在傅家,希望一直陪着自己的朋友,希望傅简能够康复。
可这些天这么多天师来来去去,听到他们说这件事很难办,男生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朋友为了保护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自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哪怕傅家没有一个人在这件事上责备过他。
“公交车?”安甜刚从乡下来,对城里的事不太清楚,不过也觉得这公交车不是善类。
她凝神听情况的时候,许大师也在打量她。
当听傅天泽说安甜是茅山派弟子,许大师还在心里疑惑了一下。
这么年轻的茅山派弟子,还早早放出来历练,想一想,怎么也得是个内门精英吧?
难道是单处长介绍给傅家的?
许大师顿时肃然起敬了。
因为看安甜不大了解情况,许大师抱着多个朋友多条路,茅山派家大业大大腿很壮等等心情,对初出茅庐明显就是小菜鸟的小姑娘格外和气地说道,“安小姐是刚下山吧?”
看到安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全都是胡子更像是土匪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说道,“那安小姐不知道咱们这里的事情有可原。这公交车。”他斟酌了一下对安甜说道,“是一辆只有邪祟才能安全乘坐的公交车。”
“只有邪祟才能乘坐?”安甜诧异地问道。
“这两年邪祟旺盛,出现了很多的奇怪的东西。”许大师耐心地跟小菜鸟解释说道,“就比如这午夜公车,就是只有邪祟才能乘坐上车。活人如果上了车,就得看运气。”
他叹了一口气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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