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秘一笑,“你先抓紧时间绣,别问其他的,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了。”
俏眉哦了一声,便快速绣了起来,我则拿着那个纸包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二哥的信上有提到,锦帕上韦封泽的印鉴用的是混了朱砂的嵩徽墨。我将嵩徽墨混了朱砂搅匀,又拿出昨天从易舒那里拿到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枚印鉴,正是韦封泽的太子印鉴。昨天我本打算请他帮忙找个可靠的人,伪造一枚太子的印鉴,毕竟在这鸣涅一时半刻我找不出个合适的人选,可没想到,他竟先我一步直接替我做了。若是论罪责,本来他只是个从犯,现在却变成了主犯,所以我才会问他这样不后悔么?
我拿着印鉴仔细看了一下,做工很仔细。借着混合了朱砂的嵩徽墨汁在纸上试了一下,真的很像,估计连韦封泽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己的。印鉴的下面还放了两张折好的信纸,我打开一看,一张是韦封泽的笔迹,而另一张则是贺兰明月的,我没想到易舒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晚上韦封楚没有出现,我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刚入亥时的时候我迷迷糊糊醒来看了一眼俏眉,见她还在绣,便又睡了,恍惚间似乎看到窗外有道人影闪了一下,之后便消失了。
快到寅时的时候俏眉终于绣完了锦帕,我接过看了看,还不错,俏眉却叹息着道:“这也许是我最见不得人的绣品了,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绣的呀!”
我有些汗颜了,对于我这种不会刺绣的人来说,这锦帕绣得已经很好了,“俏眉,你记住,你从没绣过这条锦帕。明白了么?”
俏眉领会地点了点头,“小姐你放心,我明白了。”
我拿过锦帕,“俏眉,研墨。”我抽出放在印鉴下的信纸,参照着韦封泽信件上的字迹,仔细将锦帕放平整,就着俏眉刚刚研出的嵩徽墨,在黑丝锦的内侧写下了几个字:萋斐成锦,坐实其罪,功成之日,霸业之时。然后将韦封泽的印鉴盖在了一旁,递回给俏眉,俏眉将块锦布封好边,一条完整的黑丝锦帕就这样完成了。
我紧接着又写了一封信,说有东西请二哥找一个行为不端的奸臣,将此物件放到他身上,之后再举报他。待洗刷了时机成熟之后,全家人立刻辞官,远离故乡,隐居而生,不要再回到尧炎去了。信加上物件,两样东西缺一不可,只要缺少其中一样东西,便立刻放弃此行动。
一切准备就绪,我将黑丝锦放在一个盒子中,将信件另封,交给俏眉,嘱咐道:“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尧炎去,让两个人分别送这两样东西,走不同的道路,一个从前门送给二哥,一个从后门送给二哥。记住,你分别交给这两个人,不要让他们知道还有彼此的行踪和任务。记住,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一定要让他们守口如瓶,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
俏眉领命,转身跑出了房间。许是因为紧张,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直到俏眉卯时回来禀告我,一切顺利,我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