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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冷笑连连,用着阴阳怪气的语气开口说道:“阿瑶啊,不是堂婶我说,当日里上元节你怎么不上吊死了,否则如今你还用受这等罪?”
吴氏一家无故被牵连流放,她心里不痛快。加之今日她还招了鞭打羞辱,故而此时她就显得有些揭斯底里,逮到谁她都想要刺棱一下。
说话揭人伤疤,这样的气李瑶尚能忍,但韩氏如何会忍?
李瑶刚才正在往灶下添柴。此时她伸胳膊拦在了韩氏身前,然后费力拄着膝盖站起身来:“娘,你别管!”
太累了,李瑶坐下去就不想站起来,故而起身不免费力。此时她看向吴氏,不假辞色地厉声说道:“堂婶是长辈,我这做小辈的也尊重您。但没得长辈对小辈说话刻薄,我却还要忍的。堂婶要觉得流放委屈,那您自去找流放您的人说去。因受我家牵连,我母亲对堂婶已经多番忍让了,堂婶可不要再得寸进尺了。您要知道,朝廷处置人,要牵连还是不牵连,也不是我家能说得算的。”
堂婶一家和她们家是李氏同宗;和傅阁老一家又是儿女姻亲;和康王一家子女又常频繁来往;平日里她还听说堂婶是个善交际的。如果这样说的话,新帝流放堂婶一家,是由于她家祖父的原因,但也不能说没其他原因在这其中。
李瑶话落,顾氏带着人正巧走近厨房门前。方才李瑶和吴氏的话,她们自然也听了些进去。
她们没成想,竟然听到了这么个事情。这李三小姐先前听说大病了一场,难不成竟是自杀了……听到这样隐秘的事情,这时她们不免尴尬地要进不进。
韩氏拉了拉女儿胳膊,将方才难看的脸色收起,强打起精神看向顾氏等人问道:“来了?”她知道吴氏对她们家有埋怨,但方才吴氏咒自家女儿,往自家女儿心里扎刀子,她真是气恨死了。要不是女儿嘴快、动作快地拦在她身前,她都要上前对吴氏动手了。
顾氏面上不自在地笑了笑。她那妯娌方氏跟在她身后,左右看了看厨房里的三人,转着眼珠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世子妃傅景琦面上带着木然地叹了口气。她身后的两个堂妹景琳和景珍则胳膊相挽着胳膊对看着。其中一个连连眨着眼,另外一个则惊诧莫名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侄女这么胖的身形往她身前一站,脸上还生气得板着,还是对她有威胁的。加之顾氏等人也来了,吴氏便也不再刻薄地说什么了。她冷哼一声,扭身看向顾氏笑说道:“顾嫂子,快进来。若是你再不来,这一点子的水可都要被这对母女占为己有了。”
啪嗒一声钝响,李瑶用手里带着火星子的柴火棍狠狠地砸了下厨房地面,她不顾手被柴火棍震疼的麻木高声问道:“堂婶,方才侄女说的话,你没记得吗?……你既然记不得,我这里就再说一遍,省得你健忘!我先时还和我娘说,这水缸里就一桶子那么多点的水,若是大家都用的话,恐怕不够,那就各家都分着用点好了。我和母亲何时说要将水都占为己有了?堂婶这指鹿为马的本事,也是让侄女见识了!”
说完李瑶对来人点了点头,然后又对黑着一张脸,隐忍着怒气的韩氏安抚道:“娘,你不要生气。这每天走下来,哪里还有力气和人计较生气。有些事情你跟人计较,反而气坏自己,还失了格调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