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挽舟洗漱之后觉得无聊,就坐了电梯上了三楼。
上午打开过的门此时敞开了一条缝,房间内的灯光从缝隙里撒出,落在地板上。
挽舟推轮椅的动作慢了下来,刚到门口就听见房间内男人说话的声音,停在门口便不再动了。
“唐五来看过你了吧。”
“她有些地方真的跟你很像,喜欢的,都不动声色的藏在心里……”
“我有时候想,你真是残忍。”
“但是无妨,你只要一直都在。”
房门被打开,挽舟看向那个坐在床边自言自语格外落寞的男人,忍不住嗤笑,“你要是真对她好,就不会把她带到这里八年。”
薄渊淡淡的瞥她一眼,“难道你觉得她在唐家能比在这好?”
唐家这几年还好点,最开始出事那几年乌烟瘴气,根本不是个清净休养的地方。
这话挽舟明白,耷下眼睑,“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话她已经问过许多遍了。
“常虞说是她想要醒来的意识不够强烈。”
常虞是她长年的私人医生。
想要醒来的意识不够强烈,那也就是说,她不想醒来。
可是挽舟知道的唐知愿,并不是会有这种消极思想的人啊。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凝重下来。
薄渊将房间里的暖气打高了些,起身离开。
挽舟在他身后看着他关上门,又听见他低低的极其熟练的道了声晚安。
动作一怔,挽舟随后反应过来,是这从来不懂温柔的男人在对唐知愿说晚安。
即便她听不到。
八年的时间,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当初热切的希望,有朝一日也会熬不过时间的打磨。
如果有奇迹的话,应该早就发生了吧。
……
……
挽舟在永城待的第三天早晨,天还没亮就出门的男人在早饭过后回来了。
彼时挽舟在草地上看书晒太阳,听到脚步声停下的时候,一片阴影已经落了下来。
挽舟抬起头,浅笑,“怎么了?”
这男人应该是刚赶回来,又刚从三楼下来。
薄渊一身的军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带着些匆忙的味道,“回檀城去。”
“为什么?”
“知愿的各项指数都在上升,我已经联系了常虞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我最近两天可能会很忙。”
挽舟看着男人一脸正色的说出这句话,突然笑了,“你很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并不需要你照顾。”
她故意睁大眼睛打趣,“你不会是紧张吧?”
薄渊却一脸嫌弃的皱眉,“你想太多了。郁南淮后天就要举行订婚宴了,你不回去?”
“我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说罢又低头看书。
薄渊看了她一眼,直接抬手连人带轮椅都抬了起来,开始走进房间。
挽舟被吓得一惊,紧按住腿上的书,“你做什么!”
客厅里没有人,管阿姨出门买东西去了,林琛也去帮管阿姨,所以此刻这两人这个行为根本没人注意到。
一路直接被抬上二楼,挽舟还没缓过神来,不懂这个男人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做。
直到薄渊把她推进她住的房间,并且直接从外面锁上门,她才敛了眉。
敲了敲门,挽舟微高了声音,手指缠着发,“你这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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