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道:“本节度使也是这个意思。从现在起,我们要扩充兵马,但这个事要秘密进行,不可让詹度、王安中等人瞧破意图。”
张令徽道:“辽国萧干尚占领着卢龙岭,自号大奚国神圣皇帝。俺们不妨派少数兵马去战萧干,佯败上几场,引诱萧干进犯蓟州,朝廷必然着急,到那时候,俺们大张旗鼓地扩充兵马,燕山府及朝廷就不怀疑了。”
“大妙!”郭药师听了,大为振奋,高兴地说道:“张将军所言极是,咱们就这么办!”
几个人商量好后,开始扩充兵马。
郭药师武泰军的动向,引起詹度怀疑。詹度找到王安中,对王安中说道:“武泰军最近有点异动,暗中在扩充兵马,宣抚使和朝廷是否知晓此事?”
王安中道:“詹同知多虑了。燕京与金接壤,尚有辽国余孽存在,武泰军加强武备,扩充些兵马实属正常,无需过渡解读。”
詹度道:“前不久,张觉被杀,首级被送与金人,那郭药师也是辽国之降将,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受。宣抚司大人,以下官之观察,郭药师心怀鬼胎,居心不良,当早早防范才是。”
其实,对郭药师,王安中心里也有不靠谱的看法;但郭药师统辖燕京地区兵权,作为燕京地区最高行政长官,王安石感到无法限制住郭药师,故有畏难情绪,表面上对郭药师极为崇敬。
王安中不想让詹度看出他和郭药师之间也有隔阂,遂对詹度说道:“郭节度使与咱们同朝为官,同知燕山府,相互间的信任非常重要。詹同知也应该明白,假如咱们之间都缺乏信任,燕京地区的治理难免会失之于合力。”
詹度终是不放心郭药师,遂建议道:“宣抚司大人在上,下官觉得,郭药师手中权力,绝对不能过大,否则,尾大不掉就麻烦了。”
“詹同知意欲如何?”王安中问道。
詹度答道:“下官请求宣抚使大人上奏圣上,禀告实情,消减郭药师手中权力,以防范郭药师有不臣之心。”
“过了!”王安中道:“詹同知,咱们手中并无郭将军不臣之证据,冒然进谏,恐有不妥。”
詹度道:“仅仅是咱们的看法而已。宣抚使大人,假若你觉得由你出面进谏圣上不妥,可否由下官上奏圣上,参奏郭药师。”
从王安中内心中,也想限制郭药师的权力,防止郭药师及武泰军尾大不掉,给朝廷造成巨大损失,遂说道:“詹同知欲参奏郭将军,全是詹同知个人之事,本宣抚使并不反对。”
当即,两人说定,由詹度向圣上进谏,反映郭药师的情况。
詹度回去后,写了一封奏折,密封起来,派亲信之人送往朝廷,上交徽宗皇帝。
这个时候,郭药师派无名小将,率千余名武泰军,潜行至卢龙岭,忽然对萧干的辽军发起进攻。
郭药师的兵马,虽然已经归顺朝廷,改编为武泰军,但仍然穿着契丹时常胜军的服装,极易辨认。
萧干见郭药师的常胜军来攻,大怒,遂率兵迎击郭药师的武泰军。郭药师的武泰军本来就是前来引诱萧干的,所以,甫一对战,随即溃败。萧干一路追击,竟然攻破了景州。
郭药师急忙向王安中报告边情。王安中闻报,大为惊慌,急派人前往晋阳,向统辖燕云地区军政事务的童贯报告情况。
童贯得报,令高药师的武泰军,迎击萧干所率辽军,不得有误。
郭药师遂派张令徽、刘瞬仁率一万兵马,于石门镇迎战萧干统辖的奚国兵马。郭药师交代张令徽、刘瞬仁,只许败,不许胜,以此来给朝廷增加压力,为他接下来扩充兵马创造条件。
石门镇大战,张令徽、刘瞬仁战败,蓟州失守。
童贯得报大怒,令人移文燕京,严厉斥责王安中、郭药师,要追究他们战败之责任,责令郭药师立即移兵腰铺,大战萧干,收复蓟州、景州。
郭药师遂率三万武泰军,前往腰铺,与萧干大战。这一仗,萧干败北,率兵逃往卢龙岭。郭药师乘胜追击至卢龙岭。萧干不支,又率兵逃往卢龙岭以北。郭药师乘胜追杀,奚国兵马死伤过半。萧干在逃往中,被手下百得歌趁乱杀死于马上,献萧干头颅于郭药师。
郭药师的武泰军大胜,收复了景州、蓟州。
这时候,徽宗皇帝正好收到詹度参奏郭药师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