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霞都没睡好,他们不知道明天会招到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这边几个姑娘夜间休息没甚好说的,只说丢弃了担子连夜逃走的李四、赵六,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那天夜里,这俩夯货,从燕青那里分得了一百二十两金子,本打算连夜返乡去,好做个富家翁,却没想到被银芝及四霞姑娘盯梢打劫,不但金银丢了,连命都差点给丢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惶恐得像漏网之鱼,于黑夜中,踉跄奔逃。天上虽然有月亮,但毕竟是黑夜,加上地形又不熟,逃跑途中,免不了摔了几个跟头。
这两夯货,逃了有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东京城边,见远处灯光闪烁,感到安全了许多,遂坐在地上歇息。
想起被银芝和四霞姑娘抢去的金子细软,李四、赵六心疼的不行,便又哭将了起来,冤枉得像窦娥一样。
两个人哭了一阵,心里似乎舒坦了一点,便又凑在一起,商量起事情来。
李四道:“俺说兄弟,银芝乃是方腊的小女儿,她爹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该是满门抄斩,只是因柯引驸马和云侍尉暗中周旋,才得以保全了性命,谁知如今,她却把我们的金子给抢去了,你说她们可恶不可恶?!”
赵六愤然道:“咋才是可恶?!是太可恶了!将来她们都不得好死!”
李四道:“如此可恶,俺哥们怎能忍耐她到将来?兄弟,以俺之见,咱们现在就到开封府告官去,好让官府拿了她们,‘咔嚓、咔嚓’地砍了她们的脑袋,方解俺心头之恨。”
赵六闻言,沉思良久,说道:“李哥,此议恐有不妥。你想想,俺们去告官,若那官府问起俺们是如何认识方腊女儿的,俺们如何回答?不要原本没事,就因为告他们,反倒给自己找上麻烦了,那就更不划算了。你也是知道的,那官府,向来是不讲道理的,得知俺们和方腊女儿熟悉,岂会轻易饶过俺们?”
李四道:“兄弟呀,不是那么个事情。你想想,柯驸马和云侍尉,深入大内,巧妙运作,迎大军入峒,擒获方腊,乃有功之臣!俺们随云侍尉,鞍前马后地奔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俺们把这个情况将清,何以会给自己找上麻烦?!依俺看,还是告她的好!”
赵六想了想后,说道:“李哥,那几个臭娘们,抢了俺们的金银细软,不定逃哪儿去了。现在,俺们去告发,若是官府逮不住人,会不会拿咱哥俩出气?若官府非向我们要出个人来,我们上哪儿寻她们去?”
李四听赵六如此一说,没主意了,半响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赵六提议道:“李哥,俺们是不是该去找云侍尉了?依俺看,咱哥俩也没做富翁的命,还是跟着云侍尉去大名府大禹山吧!你看咱俩,现在银无分文,身无定居,整得跟讨吃一样,还是先解决生计问题为好。”
李四想了想后说:“赵家兄弟,那云侍尉让俺们天亮了后再走,俺们怕云侍尉变卦,非要连夜走;现在可好,金子细软都被抢了,怎好有脸回去再见云侍尉?依俺看,俺们好歹将就过这一夜,待明日天亮了,再做打算吧。”
赵六心想,如此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将就过这一夜,待明日天亮后再说打算吧。赵六便附和着李四说道:“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地上,歇息着,等候着天亮。
经过漫长煎熬,天终于亮了,两人起身,向东京城中走去。
在李四、赵六两人向东京城走去的时候,银芝和金银铜铁四霞姑娘早起来了。她们找了找了几位工匠,在东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搭起了一个擂台和一个看台。
前面擂台东西两边,各张挂着一块条幅。东边条幅上写着:比武招亲,有种便来。西边条幅上写着:不拘美丑,唯武是举。横批是:公平竞争。
擂台上,站着红装素裹的金霞,打扮的花枝招展,光彩照人。
后边看台上,中间坐着银芝公主,两旁站着银铜铁三霞姑娘。
前面擂台上,金霞先耍了一通拳,以便招来更多的人。
擂台下,很快便围满了人,抬了头,望着擂台上的金霞,“啧”着舌头,议论纷纷,直道:“好一个美人,打得一手好拳,端得要招一位英雄好汉才是。”
金霞耍了阵拳,停了下来,弯了弯腰,冲台下围众款款地道了个万福,柔声柔气的说道:“各位乡亲,小女姓潘,贱名金霞,乃京东人氏,因家中父母只养有俺一女,不免人丁凋零。目今,父母年迈,家无壮丁,茕茕孑立,无依无靠,好生恓惶,故此,俺借了贵方宝地,比武招亲,以择佳婿。各位乡亲,实诚人不说绕弯子的话,俺此番比武招亲,不拘美丑,也不论富贵,但求身强体壮,武艺高强,好出头露面,打理家业,延续香火,免遭他人欺负即可;此间但有英雄好汉者,无需顾虑,尽可上台,一展手脚。”
台下的人听了金霞的话,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