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的大好日子,我们五岳剑派素来同气连枝,邀请各位是前来观礼的,各位若给五岳剑派几分薄面,还请私下再算恩怨。”天门真人高声喝道、内劲充沛,众人无不震惊。
“天门道兄说得在理,各位若有恩怨,暂且搁一搁,卑掌门远道而来,难道只是为说这些话。”岳不群笑道。
“哈哈,卑某只是说出大家心中的想法,既然天门掌门和岳掌门发话,卑某不说便是了。”卑明达袖袍一挥,退到一旁落座。
刘正风吩咐弟子端来金盆,放到群雄面前道:“刘正风承蒙恩师收录门下,传授武艺,刘正风资质平庸,恒山派有莫大师兄撑着,倒也不少我一个,衡山刘正风今日决定退出江湖,若违此言,当如此剑。”
他猛地抽出配件,两指夹住剑刃,一运内劲长剑应声而断,这柄长剑本来金刚铸成,竟给他轻而易举地折断,可见刘正风内劲的浑厚。群雄瞧着断剑应声而落,如切豆腐般,剑身全部没到青砖内,皆震撼不已。
“左盟主有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正要将手伸进盆内,一声大喝传来,却是一人手持杆五颜六色、镶满宝石的旗子,正是五岳剑派中左盟主的令旗。持旗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上唇留着两撇鼠须,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三太保‘大嵩阳手’费彬。
他身旁还有四人,一个矮矮胖胖,面皮黄肿,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目神光炯炯,凛然生威,两只手掌又小又厚又肥,正是四太保乐厚,中间则是十三太保之首的‘托塔手’丁勉,他骨骼巨大,身高八尺,威猛似虎。
其他两人,一人额头极高,头发披肩,满脸络腮胡,正是二太保‘仙鹤手’陆柏,另外一人手持宽大的巨剑,面如重枣,却是五太保‘九曲剑’钟镇。
白衣暗叫不好,刘正风金盆洗手,衡山派竟没来一人,不知他们师兄弟闹什么矛盾,自己又该如何挑破五岳剑派的阴谋呢?
若他挑明嵩山派想并吞五派的阴谋,只怕嵩山太保会群起攻之,他们的武功比余沧海厉害得多,自己定会小命不保。
“费师弟,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何时轮到你嵩山派来管了,在座的都是江湖豪杰,你们嵩山太保直闯进来,难道真的这么目中无人?”刘正风喝道。
丁勉看着众群豪笑道:“刘师兄,我嵩山派并非不将各位豪客放在眼中,只是你金盆洗手的事关乎千万人的身家性命,那可是马虎不得的。”
费彬不理会众群豪的私语,接话喝问道:“刘师弟,你是否认得曲洋?”
刘正风脸色一变,随后凛然地说道:“不错,我的确认识曲大哥,曲大哥是我刘某人的知己好友。”
“曲洋是日月神教的长老,你和魔教妖人相互勾结,那就不能金盆洗手。”
费彬刚说完,丁勉又道:“刘师弟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本是一家,左盟主说了,只要你答应在一个月内提着魔教妖人曲洋的头来,此事便揭过去,大家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在场群雄听得义愤填膺,魔教和正道数百年来势不两立,缠斗不休,这大厅中大部分群豪和魔教都有血海深仇,有的亲人被杀,有的师徒被害,众豪客恨不得将魔教的人千刀万剐,喝血吃肉,此时听说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再也不顾形象,都破口大骂起来。
刘正风充耳不闻,说道:“我和曲大哥于心相交,以乐会友,是音律上的至交好友,我们只讨论音律,从不涉及门派,曲大哥说正邪相争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做……”
“够了!”
丁勉猛地一声大喝,一掌拍出,金盆瞬间被打爆,他冷笑道:“你若执意要金盆洗手,休怪丁某无情了。”
天门道人忙劝道:“刘师弟,你脑子须清楚些,魔教曾害死过我们那么多师兄弟妹,亲戚朋友,你怎么能受了人家的迷惑,和魔教妖人结交呢!”
定逸道:“是啊,刘师弟,你千万别上了那曲洋的当,你是正人君子,怎可和那种卑鄙无耻,盗人祖墓的妖人结交。”
刘正风大笑道:“曲大哥光明磊落,谈吐高雅,他不服嵇康说他死后广陵散失传,连续盗掘了二十九座晋以前的古墓,去寻找广陵散的曲谱,那些皇帝搜刮民脂民膏,曲大哥这样做,有什么错?”
他说完瞧向岳不群,说道:“岳掌门,你是谦谦君子,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自己的知己,这样的做法一定是错的,你是知道的。”
岳不群叹道:“若是我们的朋友,自然不能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但那曲洋是魔教妖人,他包藏祸心,刘师弟,你千万别受了他的蛊惑,我们都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为了那个魔教妖人,要弃我们这么多的好朋友于不顾吗?要弃江湖道义于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