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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娣道:“是皇上洪福齐天,非是草民之功。”皇上道:“你这丫头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场面话,我知道你心眼子多,拐弯抹角不定就把朕给绕进去了,若不要赏赐,朕便不赏了。”
凤娣道:“草民不敢要万岁赏,却有一事求万岁。”
皇上指着她跟少卿道:“我说怎么着,就知道这丫头拐弯抹角的在后头等着朕呢,老九你弄这么个精明丫头,就不怕哪天让他算计了去吗。”
少卿笑了一声道:“不怕。”皇上哼了一声道:“说吧。”
凤娣从怀里拿出刘瑞给她的那盒芙蓉膏递给刘长泉道:“这东西有害无益,长期吸食可致人精神萎靡,受控他人,如今京里多人用这个,长此以往,恐是大祸。”
刘长泉把芙蓉膏递给皇上,皇上嗅了嗅道:“这股子味儿,怎么有些熟呢。”
刘长泉道:“回万岁爷,奴才刚闻着跟九转金丹的味儿有些像。”
皇上目光一沉:“这是什么东西,王子正你说,这可是药?”
王子正忙跪在地上道:“回万岁爷,是药,若入药可敛肺止咳,止泻,醋炒最能定痛,却能成瘾,故需慎用。”
皇上道:“何为成瘾?”
王子正略斟酌道:“若长期用,沉迷其中 ,便再离不得,离了便觉精神萎靡了无生趣。”
皇上脸色更沉:“这东西是从何处得来?”
凤娣道:“京城的菊樱堂,是东洋人开的,这芙蓉膏就是菊樱堂卖的药。”
“东洋人?传朕的旨,凡为官者禁用此物,若有再用者获罪,另,禁止贸易此物,违者杖一百,带枷流放,重者处死。”
从宫里出来,上了车,少卿叹口气道:“亏了你今儿说了这些,皇上下了禁令,若再过几月,我大齐不定成什么样儿呢,这东洋人果真是狼子野心。”
凤娣道:“既然皇上也知道东洋人没安好心,为什么不把直接把菊樱堂封了,岂不干净,那个左之助今儿来了铺子里,话里话外想谋我余家的秘方呢。”
少卿道:“你不知这里头还有个缘故,这个菊樱堂的左之助却是琉球国使者亲自保举来开药号的,皇上觉得不该闭关锁国,便应了,如今知道这芙蓉膏不妥,却王子正也说了,这是药,便不好封菊樱堂,如今下了禁令,若菊樱堂再卖,就有借口封了他的铺子。”说着叹了口气道:“恐如此一来,皇上更不待见太子了。”
凤娣看着他道:“你却很欢喜对不对。”
少卿挑挑眉:“此话从何说起?”
凤娣道:“你心里念着太子爷当年的救命之恩,若太子爷果真有谋逆之心,你便要断了这份手足之情,你心里总是不忍,如今太子爷也不过受人蒙骗,虽惹皇上不喜,到底洗脱了谋逆的罪名,你如何不心喜。”
少卿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真真我的凤儿是水晶心肝儿的玻璃人,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欢喜,太子爷为人敦厚,和善,我实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他会有谋逆之心。”
敦厚,和善,凤娣不禁撇撇嘴,要是过日子的汉子,这两样是难求的美德,若为君王,恐极为不妥,若不敦厚和善,恐也不会给人如此轻易就算计了去,底下的兄弟们也不会如此跃跃欲试的想取而代之。
忽想起什么,忙问:“那个太虚真人?”
少卿目光一冷:“他活不过今晚。”
凤娣回来想想,皇上对太子还是不错的,若不是为了维护太子,也不会暗地里处置那个老道了。
菊樱堂关了门,足有半个月都没开张,皇上的病体痊愈,太子也渐渐好了起来,一场风波未闹大就压了下去,凤娣却总觉得,菊樱堂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依着她,还是把这些东洋人赶走的好,不然就直接灭了,这些人简直就是社会不安定因素。
慎之叹口气道:“东洋人这一闹,今年中秋也没得空再去看钱江潮,遗憾遗憾啊。”说着举杯跟安子和道:“安大人今年倒是得意,何时请在下吃喜酒啊?”
安子和脸有些红,看了凤娣一眼道:“我师傅说,孝期办喜事不妥,故先定下,明年腊月里除了服再择吉日。”
说起这个凤娣还真惭愧,她还真不知道这守孝三年不能娶亲,现代的时候,这些旧例早没了,自己便疏忽了,还只说过了一年就成了,再有,除了余家,还有安老东家呢,怎么也要再等一年。
想想再等一年也好,凤嫣的嫁妆单子虽说开出来了,布料首饰好说,家具等物若寻好木料现做,怎么也要一年才能完工,故此,一年后两人再成婚,倒正恰好,不用太赶,反正名分定下,也算成了一家人,安子和又不是裴文远,不用担心有什么变故。
只不过少卿却不大高兴,因凤嫣不嫁,自己便嫁不得,因此他很有些不满,凤娣其实怀疑他是没按好心,随着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有些事儿也开始慢慢失控,尤其两人如今住在一起,虽是两个院子,到底免不了耳鬓厮磨,好几次差点就擦枪走火。
凤娣想着,过些日子自己还是回冀州府吗,有点儿距离好,免得忍不住,凤娣一个现代人其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但凤嫣可一再叮嘱她,仿佛她若失了身,就只能自杀谢罪一般。
忽听咚一声,凤娣抬头看去,不免失笑,许慎之有意灌安子和,安子和那个老实性子,许慎之敬酒他就喝,又没有酒量,几杯下去,就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坐到了地上去。
凤娣白了慎之一眼,忙让狗宝扶他到外头轿子里,回去了,安子和一走,慎之也站起来道:“你们俩别瞪我,我知道你们俩嫌我在这儿碍事,这就走,你们俩乐意怎么亲热怎么亲热。”说着抬脚走了。
凤娣不免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跟少卿道:“明儿我回冀州府吧,连着两年中秋都没回去,恐姐姐惦记呢。”
少卿一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怕你姐姐惦记,就不想想我吗,你走了,这孤灯寒夜的,让我怎么过。”听他说的甚为暧昧,凤娣不免脸热,却道:“以往那么多年都没我呢,你是怎么过来的?”
少卿仔细想了想:“如今我却不记得了,就记着这两年怎么过的了,前年在兖州府你吃醉了,我抱着你回屋,去年我们在观潮阁听潮,今年在这里,你我共守着这一轮明月,还有以后的中秋,无论在哪儿过,都得有你才成,有你,我周少卿才算过节,才能圆满,我说真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直至隐没在唇间。
周围的下人非常利落的背过身去,已经非常习惯这两人无时无刻不亲在一起的行为,许贵儿背着身子,一张脸滚烫滚烫的,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媳妇儿了,这光瞅着还真有些眼热呢。
他放开她的时候,凤娣气息微蹙,忙推开他,少卿见月下一张小脸绯红,双眸含春,心里一荡,待要扯她,凤娣已经坐到了对面道:“你若不说话儿,我可回去睡了。”
少卿恐她真去,忙道:“好,好,咱们说话儿。”
凤娣这才坐下,下人暖了桂花酒来,凤娣执壶给他斟满一杯,看着他喝下去才道:“还打算跟皇上怄气呢,明明是皇子,为什么偏姓周。”
少卿道:“其实我娘也不姓周,周是越王妃的娘家姓氏,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一度怨憎慕容这个姓氏,便改姓周,是想彻底跟皇上划清界限。”
凤娣道:“这父子血缘哪是你换个姓氏就能割舍的,况,为君者需多方顾虑,当年留你在越亲王府,想来也是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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