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听他应承下来,打铁趁热,设宴款待了曹昂。拼了命的敬酒,同时应邀宛城的各路士族以及曹昂这边的于禁等将领,宣布许配女儿之事。古代婚配,从前到后,有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项“手续”,马虎不得。
张绣急着撮合二人,恨不得一律从简,直接送入洞房。但是看曹昂兴致不高,也不想操之过急,只当众宣布许配一事,教众人得知,大白于世,以后曹昂想推脱都难以有借口。
可谓是上了一道看不见的枷锁。
曹昂完全没有当新郎官的觉悟,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贾诩的身上,一直准备找个机会,拉拢一下他。酒席上喝得热闹,有些因为冲着曹操的面子,轮番上来敬酒的。曹昂不敢喝醉,脖子一仰,将酒倒入口中,又在低头时吐在酒樽里。
到了席散之时,贾诩正准备走了,曹昂急忙上前道:“文和先生?烦请留步。”
贾诩脸上浮现诧异之色,回过头来,淡淡地问道:“公子有何指教?”
曹昂肃然道:“今日宛城已无危机,张绣将军可保天年,皆赖先生之功,
先生不止百里之才,难不成今后只愿蜗居宛城?”
贾诩轻轻地噫了一声,奇道:“赖卑职之功?”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军中早已混入细作。
“是啊,我思来想去,刘表懦弱,袁绍自负,都不是投身的好去处,以先生的贤明,自然会举荐张将军投奔家父,难不成不是先生之功?”
贾诩不由得重新打量一番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拱手道:“让曹公子见笑了,贾诩一介村夫,目不识丁,岂敢受嘉奖。”心中之震撼简直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栖身张绣帐下不再展露,以期安度晚年,没想到竟还是教人给盯上了。
曹昂开门见山地道:“先生愿不愿意辅佐家父,以济大事?今若愿往,明日且随我一道去。”
贾诩面露犹豫之色:“张将军待我不薄,安肯离弃?恕卑职不能从命。”
曹昂正色道:“宛城无事,张将军足以安排妥当。然则以先生大才屈于此,那是宝珠蒙尘,蛟困浅滩,何不随我一道,上许都面见家父,朝拜天子?”
贾诩心中顿时一动,按理来说,自己解宛城之急,又说和了曹操,并肆机而起,让张绣当了曹昂的“老丈人”,跟曹操结成亲家,可谓功不可没。只要张绣不再造反,偏安宛城,日后定然可保全身。
“那,那恕卑职考虑一晚。”
曹昂心中暗自偷笑,能达到这个效果已经很成功了,毕竟他不是小说主角,没有王八之气一发,就臣服的本领,此时的贾诩心里已经动摇了,这说明不久的时间内自然会投奔到曹操麾下,这个iq三国数一数二的绝顶毒士,无疑是如虎添翼。他神色肃穆道:“既然如此,子静候先生的到来。”
贾诩见曹昂礼贤下士,心下已略有好感,但随即想到,自己隐藏甚深,即便躲在某路诸侯麾下暗自指点全局,也能顾全身家性命,先后在李、张绣、曹操、曹丕等各种不可一世的枭雄与帝皇手下办事都能平安无事,落得善终,皆因其有明哲保身的智慧。而曹昂这犹如“先知”般的感觉,却让贾诩暗生惧意,所以才有了要求一晚上考虑的时间。可怜这个数一数二的智者,却因为曹昂的一句话,彻夜未眠。
……
“什么?”
呛啷一声,几只花瓶坠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响。
红装素裹的女孩闺房内,张绣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讪笑道:“曦儿,不要使小性子了,那曹昂我是见过的了,生得不是多么英俊潇洒,但却是个大丈夫,今日前来招安,我看他谈吐不凡,能言善辩,这——这是个不错的夫君。”
绣着牡丹花的白玉屏风猛然倒塌,一名嘟着红唇的少女坐在妆台之前,铜镜上映着一副姣好的容貌,蛾眉螓兽、明眸皓齿,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此时听得父亲提及婚事,不由得柳眉倒竖,“我不嫁,那个曹阿瞒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要嫁,你自己嫁吧!”
张绣苦笑不已,作为父亲,对这个女儿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但仍是抬出了那仅有的威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忤逆?”
曦儿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倔强道:“你自个儿去收个义女,当成亲女儿嫁了便是,反正我是不嫁的。他有多大的能耐娶我,且先过我这一柄玉女剑。”一边说着,站起来将墙壁上挂着的一柄长剑拍在桌子上。
张绣守宛城,善使一杆虎头金枪,人送外号“北地枪王”,师从东汉武术名家童渊。他这女儿张曦自幼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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