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秋天,圆月清凉如水,星辉淡烁。京城一片寂静,顺宁伯宁内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只除了顺宁伯府的表姑娘,刘林慧。
冷月透过碧纱窗,映照在光洁的地板上,窗外,树影横斜,一地的落花,清冷萧条,格外的冷清。刘林慧穿着单薄的衣裳,披着薄薄的披风,站在窗前,暗暗地一个人对月流泪。
十几岁的小小姑娘本应如鲜花一般明媚无忧,充满活力的。可是她却是面色暗黄,双目呆楞,空洞无神。亮漂,闪亮这的大眼睛里透着如沧桑老妇一般看尽世事人情人暖的沧凉。想着已经逝去的母亲,想着远方的父亲,想着所有关心爱护她的人。不觉得更加的悲伤。又想起无意间竟然让她听到一个万分震惊的消息,不可置信中又带着浓浓的悲愤。
表哥知道吗?今天姑姑明里暗里说她与大表哥不般配。大表哥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功名在身。年后下场子,最少也是一个进士,就她这样一个死了娘,双亲不全的,是高攀不上她家儿子的。竟然还隐晦地说她是克亲之人。
更有胆大的下人碎嘴子的闲话叫她给听到了。三年守孝,与外界渐渐隔离,姑姑也有意无意地将外边的消息与她断开。乍然一听到她心中爱慕的大表哥,已经和许家姑娘的婚期都定下了,六礼基本就要走完,年后就要下骋了。
姑姑她怎么能这么做,早些年不是说好了,等她大了,就让大表哥娶她。她与表哥之间,就差正式的三书六礼。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将来是表哥的妻子,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真的觉得天就要塌下来一般。
表哥他知道他就要和许家小姐定亲的事吗?不,表哥一定是不知道的。表哥本来爱的就是自己。与许家小姐定亲的事,一定是姑姑自做主张。小时候表哥也是说过的,等她长大了,大红花轿来抬,明媒正聚,风风光光地聚她进门。
刘林慧抚着受伤的心口,伤心不已,想到那个风光霁月般的表哥就要是别人的了,她爱的那个人再也不独属于她,她真的很心痛,很心痛。
刘林慧苦涩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串串地往下落。秋风凉薄,呼呼地吹着,身上薄薄的披风被吹得瑟瑟发抖。表哥,我们的爱情该当怎么办?许家三姑娘就要进门了,我们之间还能有将来吗?犹记得当年,月下花前,表哥期许我们的一生一世。月此刻依旧圆明,花经几度开谢,依旧鲜艳妍丽,表哥的一生一世还在吗?
深夜,风凉入骨,刘林慧打了个寒颤,她是害怕的,她怕她爱着的表哥已经心系他人,她怕有一天表哥笑着对她说,他爱的人是许三姑娘,她更怕表哥说他们之间只是当年的年少戏言。
今天她听到下人说:“哎,听说了吗,与大少爷定亲的那个许家小姐,可是咱们周国十大世家之列的许家三姑娘。听说呀,她人好,貌美,性格也温柔。知书达理的,很是惹人喜爱。”
“是啊,听说了,知书达理的大家姑娘,那可真真正正的做正妻的样子。哪里像咱们家里的那位表姑娘。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哭。整天一个哭包,我是大少爷,我也喜欢人家许家姑娘。”
“是啊,我见过许家姑娘一回,许家姑娘为人可亲着呢。那天跟我说一句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还有啊,打赏可大方了,给我一个老大的银元宝呢。要是什么时候许家姑娘再来咱们府上就好了,再去混个熟脸,打赏什么再求些来。想想以后,许家姑娘进门来,咱们可算是有好日子过的。”
“就是,就是,我现在看见表姑娘就烦,一天到晚的就会哭丧着脸。她没钱,都好些时候不给我们打赏了。你真是命好,竟然能得许家姑娘的打赏。下回呀,带上我。”
“我看咱们家也就少爷对表姑娘最好了,隔三差五的,还会送些小玩意讨表姑娘欢心。”
“你说,许家姑娘进门,少爷会不会纳表姑娘做妾?”
“谁知道呢,说来咱们表姑娘的家世很是不错的。爹爹可是城主,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是呀,咱们表姑娘这性子不讨喜,见人就哭,哪有个正妻样。银钱从来不当回事,当初带进来多少东西,全都没了。唉,看样子就是个不会当家做主,管银钱的人。也是咱们家太太有眼光,那许家姑娘虽说是商户之女,可架不住人家有个丞相的大伯父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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