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锦衣卫臭名昭著的刑罚——刷洗。
许显纯命人用滚烫的开水浇在顾大章的大腿上,然后用布满铁定的刷子在他的大腿上来回刷洗。顾大章被折磨的昏死过好几次,大腿上的白骨都已经露了出来,几条蛆虫在腐肉上爬来爬去,整个牢房里飘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虽然经历了杨涟的折磨拷打的过程,看到顾大章的惨状,杨之瀚仍然无法接受,他哇哇的大吐了起来。
太惨了,许显纯简直就是一个人渣。
“杨千户,言天已经都告诉我了,感谢你的好意。”顾大章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他看着杨之瀚,突然怒斥道:“杨涟大人是你义父,自幼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于他。你这竖子,实在可恨,我若不是身陷囹圄,定将你碎尸万段。”
顾大章怒目圆睁,愤怒的盯着杨之瀚,仿佛要将他吃掉。
他轻叹一声,拿出了肖然儿专门为他配制的金疮药,仔细的为顾大章涂抹,一点点的清除腐肉。
“畜生,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意,滚。”
顾大章的骂声不绝于耳。
“顾大人,若你相信言天,请稍安勿躁,待我给你疗伤后再向您实秉。”杨之瀚并不在乎顾大章的咒骂,他执拗的帮助顾大章清理伤口。
言天扑通一声跪在了顾大章的面前,“大人,您若相信言天,请给杨大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看着言天,顾大章冷静了下来。他相信言天的为人,他相信言天不会与阉党为伍,既然他肯带杨之瀚过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其实,言天至今都不知道杨之瀚为什么会出卖杨涟,但他相信杨之瀚不是作恶之人,哪怕后来他隐约听说杨涟临死前留下的血书被杨之瀚交给了魏忠贤,他仍然坚信杨之瀚的为人。
顾大章身上的伤口慢慢的被清理了一遍,敷上药物后,疼痛减轻了许多。
“顾大人,我就将事情的经过跟您说一下吧。”
杨之瀚将张卓然如何陷害自己,田尔耕与许显纯斗法,以及他和冷默然伪造假的血书自保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顾大章。当然,他是后世穿越到明朝一事做了隐瞒,他没必要说出来,关键是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理解。
“顾大人,只有活着才可以将义父的冤屈昭告天下,晚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为的就是复仇。义父的血书尚在,那他的冤屈就还有机会洗清。”想起杨涟惨死的情景,杨之瀚至今心情难以平复。
“如此,老夫倒是误会杨公子了。”顾大章躬身施礼,“我替杨大人和死去的忠臣义士们感谢杨公子,请受老夫一拜。”
顾大章并不在乎长幼尊卑,起身便要给杨之瀚行跪拜之礼。
“使不得,使不得。”杨之瀚赶紧拦住顾大章。
“老夫这一拜是替全天下忠臣义士跪拜的,杨公子受之无愧,他日若这些冤魂得以瞑目,杨公子便是大明之功臣。”
诏狱之中,一老一少双双跪倒,行大礼。
一旁的言天早已泣不成声,他也一起跪了下来。
稍后,杨之瀚和言天一起将顾大章扶了起来。
“顾大人,我已经想好了一计,定要将你救出去,待来日灭了阉党,您再复出,为大明江山社稷出力。”杨之瀚知道顾大章的结局,他终是死于阉党之手,但这次,他想改变历史,救出顾大章后,让他改名换姓,先隐藏起来,等到这个木匠皇帝死了后,再行出山。
顾大章似乎并不在意生死,他拉住杨之瀚的手说道:“贤侄,你再仔细说下杨涟大人临死前所受的刑罚和冤屈。”
诏狱大牢,杨之瀚将杨涟所受之罪仔细的说与了顾大章。
大牢内不时响起顾大章愤怒的骂声和伤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