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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之瀚并没不着急。
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杨涟亲笔书写的那张血书递给了田尔耕。
这是他送个田尔耕的大礼,也是自己的投名状。
“是杨涟亲笔书写,你是怎么得到的。”
当得知这是杨涟临死前亲手交给杨之瀚的时候,田尔耕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仅一天,大明朝的左副都御史就讲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杨涟既已认你为义子,你这么做岂不是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你不怕天下人耻笑。”张卓然突然厉声说道:“你这么做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耻笑?我在三百多年后本来就是一个混混,早已习惯了被人耻笑。何况,在这大明朝,我也只呆十年,史书上已经写明了,杨涟血书最终昭告天下,我交出来与否无关大局,活着才有资格被人耻笑。
“大人,杨涟贵为东林党首领,又是先帝亲封的顾命大臣,最终他还是败在了您和九千岁手下,我一介草民,又拿什么跟官斗,拿什么跟您和九千岁斗。”
“这是,现在的天下自然是九千岁说了算。”杨之瀚拿自己和魏忠贤排在一起,还是让田尔耕很是受用。
“大人,这封血书是您立奇功一件的大好机会。有了他,您就可以在九千岁那里扬眉吐气了。”
“说来听听!”
……
大明天启五年农历七月二十四日,公元1625年8月28日三更刚过。
京城,魏忠贤府邸。
得知了死对头杨涟终于被杀,魏忠贤终于放下了心。杨涟那封列举了他二十条罪状的奏疏差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想起那封奏疏,他仍然不寒而栗。
杨涟,你别怪咱家心狠,是你要置咱家于死地呀。
就在魏忠贤将要睡着之际,仆人来报,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连夜来访,说有急事求见。
杨涟今天刚死,田尔耕连夜来见,必是大事,他命人速将田尔耕请到书房。
魏忠贤有个习惯,如果对一般的客人,他会安排到前堂接见。如果是朝中内阁大臣来访,则会安排到议事厅,以示尊重。但对于自己信赖的嫡系,则会安排到书房。
很少有人有资格被魏忠贤请到书房,他身边的亲信都以能进魏公公的书房为荣。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田尔耕,这是第一次。
魏忠贤深谙人心,所以他才可以做到现在的位置。既然田尔耕有大事来报,必定是对自己有利的,将他请到书房,就可以彻底收买田尔耕为自己死心塌地卖命了。
待家仆安排妥当之后,魏忠贤才从卧室起身前往书房。虽然他很想马上知道田尔耕给他带来的是什么消息,但魏忠贤不能心急。
将田尔耕安排到书房是收买人心,自己不急不慢也是变相的敲打田尔耕。我可以让你飞黄腾达,也可以让你陷入地狱。
魏忠贤猜的没错,第一次进入魏府书房的田尔耕开心的手足无措,这个待遇在锦衣卫中可是第一次,哪怕许显纯为魏忠贤杀了杨涟,也没有得到这样的恩赐。
来到书房的时候,魏忠贤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田尔耕那满脸的谄媚和受宠若惊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