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半年了,奶奶好记性。”
白奶奶没理会他的马屁,接着说:“刚来的时候你说你是怎么回事?没结婚是吧?”
崔匪的脸色不好看了,吭吭赤赤老半天才说:“不是,那个,怕你们嫌弃吗?”
白奶奶仍是一脸木然,但话很犀利:“我们小门小户的不会嫌弃谁,不过也容不得别人骗来骗去,你说呢崔先生?”
我心里爽爽的看着崔匪脸色青里带紫,紫里变黑。
没想到的是白小花却站了起来,红着脸说:“奶奶,他也不是骗,提前跟我说了,就是我自己没跟您汇报。”
崔匪明显刚反应过来,忙着帮腔说:“奶奶,这事您放心,这以后我是不会亏待小花的。”
白奶奶把眼神移开,重新拿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动作慢的像电视里的慢镜头,吊着一群人的眼光,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一口菜慢慢咽了下去才又说:“那好,你说说你怎么不会亏待她?”
崔匪大概是看到了希望,顿时来的精神,拍着胸脯子说:“除了这个证给不了她,别理随她要随点,只要是我有的她都能有,再说了,我家那口子也活不了几天了,到时候两眼一瞪去了西天,我一定风风光光娶小花过门。”
我听直想把菜盘子扣崔匪的头上,这元配现在被他这样对待,小花还能落个好不成?
没想到了白奶奶却起身说:“好,你这么说,我今天就信了你,来吧,跪到神相前把你的话再说一遍这事我就算应了。”
崔匪犹豫地坐着没动,却被白小花拽了起来,慎声道:“快去呀,还等一会儿我奶奶变卦?”
他勉强站了起来,脚步迟缓地跟被白小花拉着往那间观香的小屋里走,我跟白小红也跟在后面,只有白二哥自己安然地坐着吃一桌子的饭菜。
白奶奶已经点燃了香,看到崔匪进去,把香递到他手里说:“跪下吧,男子汉说话总要有个担当的,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自己能做到,以神为证。”
崔的脸如死灰,被硬拖着跪了下来,声若蚊丝地说:“凡我有的,白小花都能有。”
白奶奶一点不放松地说:“你要说自己是谁,你有什么,给不了会如何?”
崔匪已经有些慌了,想起身却被跟他一起跪着白小花拉住,他的右侧站着白小红,后面跟着我,还真难站起来走开。
于是苦着脸又说:“我崔恒,是XXX乡派出所警官,除了不能给白小红结婚证明,别的东西我有的她都可以有,如果以后不以言而行,天打雷辟。”说完就要起身,却被站在后面的我又推了下去。
白奶奶接着说:“如果不以言而行,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崔匪头上冒出了汗,顺着脖子缓缓流进衣服里。
白小花起来的时候顺带着拉起还瘫跪着的崔恒,接过他手里已经有些散乱的香柱插到神相前的香炉里,这才换了一脸的笑说:“走吧,这下你可放心。”
她样子娇羞,对比崔恒的失魂落魄像一朵开在盛夏里的花。
白奶奶没有跟着我们再回到饭桌前,崔恒也没有,推说有事要先回去。
白小花本来想跟着一起走,但被白小红拉住说:“姐,今天的桃还有好多没摘呢,忙完再去吧。”
她只能依难舍地把崔恒送出桃园,转身回来后没有再对此事说一句话,直接回身进屋换了身衣服就进了桃园,像演了一场戏,演员缷了妆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
我问白小红说:“咱姐看着也是精明的人,怎么这事就这样了了?”
白小红问我:“那你想怎么样?”
我一时语塞,支吾半天才说:“其实她可以找个更好的嘛。”
白小红没好气地瞪好一眼说:“我姐比我还大几岁呢,到现在还没嫁人,有好的你为什么不早点给她做个媒,就会在这里说闲话。”
我更是没话接,瞅着白小红直生气。
她倒是灵活又反过来劝我说:“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好,崔恒虽然有家,但是他的家人都在城里,他现在一年四季都住在咱乡里,说是给我姐买了房子,其实我也听姐说了,还是跟他住在这里好,除了不能给那一张证明跟成了家也是一样,再说了,他比我姐大一些,事事都照顾她,难为我姐从小受苦,也享一次福吧。”
一切都在他们的安排之下,我除了生个什么用也没有的气,就是去桃园干活,再不相插嘴他们家的事,而白小花也鲜少跟我说话,对比崔恒倒不难看出是付出了感情的。